余今勾勾唇:“嗯。”
他随口补了句:“爷爷晚安。”
院长心里一软,还没生出什么情绪,又感觉到来自某个男人的压迫。
荣荀睨他一眼,这回眸中就不是警告了,而是一种在思考要不要把他做掉的危险。
院长:“……”
不就是一个晚安吗?!至于吗?!
余今没察觉到他俩之间的波涛汹涌,只径直往病房走:“荣先生,你是在送我吗?”
荣荀压住自己心里横生的情绪,更加轻柔地笑了笑:“嗯,毕竟是我大晚上的把你拐出来,得看着你安全抵达才能放心。”
可他都到了医院了,还非得要把他送到病房里才行吗?
余今对荣荀的绅士礼感到十分不解且敬佩。
余今也没拦着荣荀,只进了病房,然后看向荣荀:“荣先生,我到啦。”
荣荀听着他因为心情好而冒出的口音,弯了弯眼。
南界的口音有点软,余今的声音就好像山林中的清泉澄澈,两者混合在一起,甘甜的滋味让人欲罢不能。
荣荀将手里的礼品袋递给了余今:“我明天有事,不会过来。”
余今怔了怔,望着他手里的袋子,有点不可思议:“给我的?”
荣荀点头,随意道:“你不是很好奇那个惊鸟铃吗?我让他们取了一个下来,洗干净了,还消了毒。”
余今:“???”
那个惊鸟铃可是挂在屋檐角上的……不是,那个惊鸟铃不是用来吓鸟的吗?
也不是……
余今被他这操作震撼到仿佛被雷劈了脑子,已经不是说不说得出话来的问题了。
而是——
“荣先生,”余今瞪目结舌:“这…没必要吧?”
荣荀显然不觉得自己做了什么不得了的事:“你喜欢就有必要。”
他顿了顿,一副好像以为余今是担心钱的问题的样子:“别担心,那栋楼也是我的。一个铃铛而已,你要喜欢,全部摘下来挂在你屋子里都行。”
余今:“。”
不、不必了。
余今本来是想拒绝的,但荣荀都做到这个地步了,而且惊鸟铃是真的挂得挺高的,弄下来的人也不容易。
所以他伸手接过了袋子,当着荣荀的面拆开了盒子:“那正好,我们一起看看它上头究竟画了什么。”
这铃铛是什么材质的,余今分辨不出来,但上了色的铃铛的确漂亮。
这只铃铛是浅蓝色的底,上头绘着金色的银杏叶,就连里面那个铛簧都做成了银杏状,而且绘上了银杏叶的颜色。
这惊鸟铃跟艺术品一样,漂亮得哪怕是余今这种没有艺术细胞的人都忍不住拿在手里看了又看。
荣荀的注意力却不在铃铛上:“喜欢吗?”
“嗯。”余今的确挺喜欢的:“很好看,我没想到一个铃铛都可以这么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