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时意发现陆康鸣对臣鸿拓的态度,就跟对之前见过的所有商人一样,虽然笑容满面,语气亲切,但总是隐隐带着一些漫不经心。
“你非要跟着做什么?”叶孟然微微转过头,“你能喝酒吗?”
叶时意没答,自顾着转身跟他们进了酒吧。
这家酒吧里放的歌仍旧炸得他心里不舒服。
叶孟然刚进来就去了厕所,等他离开后,叶时意才侧目问旁边的人:“我婚礼之后,你还有没有去见过我爸?”
陆康鸣像是听到什么笑话,冷嗤一声:“我见他做什么?”
叶时意哦了声:“没什么,我看你联系我的时间少了,以为你去问他了。”
“基本没什么文件要找你的,我这都能解决。”陆康鸣抿了口酒,突然问,“我上回跟你说的事,你记着没有?”
叶时意有些茫然:“什么事?”
半晌,他反应过来,“你说北坊那家公司……”
“不是。”陆康鸣打断他,“我不是跟你说了么,蒋俞之有过不少人,你派人查过没?”
原本在一旁眼巴巴看着四周,想张罗张罗有没有喜欢的男孩或女孩的臣鸿拓听见自己老大的名字,立马转过了头来:“我靠,陆康鸣,你跟我嫂子说这个算什么事儿啊?”
陆康鸣道:“敢做就要做好被说的准备。”
“那都是过去的事了,有什么好说的?”臣鸿拓急了,“嫂子,你可别听他胡说,蒋老大在婚后可是哪儿都没去!谁也没找过!我能作证的啊!”
要是以前,臣鸿拓可能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听听就过去了,那是他觉得蒋老大对时意只是一时的喜欢,但现在怎么看都不是那回事啊!
那他就得帮他老大说上那么两句公道话了,他自认是这方面最有资格说话的人。
“你能做什么证?”陆康鸣道,“他每回搞男孩都叫上你不成?”
嘿,这你就错了,是他每回找别人都得叫上蒋俞之。
但臣鸿拓的重点不在这——这人怎么突然说话这么刺人呢?
陆康鸣很快也恢复过来,笑道:“不过你和蒋总都是谈大生意的人,一定常常聊到一地去,对这方面的事了解一些也无可厚非。”
叶时意笑笑没说话,下意识拿出手机看了眼,已经是晚上九点了,再过一个小时就是他和蒋俞之约好的电话时间。
叶孟然是跟着酒一块回来的。
“来,倒上。”叶孟然说完,顿了顿,“他不用,他不喝。”
叶时意没说话,他原本也不打算喝。
换做几个月前,他是万万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跟叶孟然并肩坐在酒桌上的。
叶孟然年纪大了,今年生日一过就是44岁。
陆康鸣本来不想搭理他,看他一杯接着一杯,还是开了口:“少喝点,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年纪的人了。”
“是啊,我都44了,奔五了。”叶孟然虽然表面上看上去云淡风轻的,但其实几个月的牢狱之灾,还是能让他想了不少事,几杯下肚,整个人的嘴都被敲开了,“不像你,还卡在39岁,生日是什么时候来着……哦,还没过,真年轻,挺好的。”
叶时意头一回知道叶孟然微醺的时候话这么多,平时叶孟然喝醉,他顶多给对方热杯牛奶就上楼了,也没多管——热牛奶这事大多还都不是他在做,庞婶每回都会热一壶牛奶放在保温杯里,有人喝就喝,没人喝第二天凉了再用来做别的。
陆康鸣赞同:“这么老了还把自己折腾进监狱里,丢不丢人。”
叶孟然:“有什么好丢人的,我是被人陷害,又不是真的不遵法守纪。”
另一旁,臣鸿拓的关注点和别人都不一样。
他在心底仔细算了算,然后看向陆康鸣:“你三十九啦??”
“是啊。”陆康鸣道,“怎么,臣总看着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