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丛一走,宋然感觉自己的电灯泡瓦数就变大了起来,他咬着烟看天,硬聊:“今晚的月亮挺圆的。”
宴好跟江暮行都没接话。
宋然推了下眼镜,再次尝试找话题:“小好,夏水夜里要是醒了,她家里会告诉你的吧?”
宴好点点头。
“那你记得在群里说一声。”宋然说,“多晚都没问题。”
“好。”
宴好的眼睛看得地面,丧丧的,肩上一沉,江暮行揽住了他,安抚地摩挲两下他的肩头。
因为身高原因,宴好像是在江暮行怀里。
有路人经过,回头看。
宋然镜片后的眼睛里一闪,他夹开烟,搭上了江暮行的肩膀。
三兄弟一般。
——
两天后的下午第二节 课上,物理老师在讲台上讲卷子。
宴好一只手托着下巴,一只手随意搁在课桌上面,蓝色自动笔在食指,中指,无名指之间灵活地切换飞转。
窗外不知哪送进来一阵风,饱含淡淡的花香。
学校里的栀子花开了。
宴好正要把头转向窗边,冷不丁地看见江暮行蓦地回头,朝他轻扯薄唇,无声说出两个字,醒了。
愣怔了好几秒,宴好回过神来,激动得一把掐住杨丛大腿。
睡觉的杨丛疼得把桌子掀了。
然后他就出去站着了,还捎上了宴好。
两个少年背靠墙壁,面向走廊,不约而同地长舒一口气,咧嘴笑出声。
杨丛:“傻逼。”
宴好:“你也是。”
杨丛:“跟你比,我还差了点火候。”
宴好:“谦虚了。”
“靠!”
杨丛使劲搓搓腿上被掐的那处地方:“疼死老子了。”
宴好脚尖点地:“回头给你买一猪脚。”
“说八百遍了,你的回头就是放屁。”
杨丛嗤之以鼻:“再说了,老子疼的是腿,腿!不是脚。”
“那就猪腿。”
宴好在杨丛要炸前伸出两根手指,对待皮孩子的慈祥样:“俩,行了吧。”
杨丛呵呵:“我谢你。”
宴好跟他抖着肩笑,更傻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