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白听得眼睛一亮,管不住手的把袋子拿回来,“给我的吗?”
王于漾笑,“是啊。”
熊白漂亮软润的眉眼弯了弯,“谢谢。”
王于漾揉揉他的头发。
熊白想起老大说的那句“他对你也好”,就从心里涌出几分负罪感,好像自己背地里挖了墙角,是个没有良心的渣滓。
王于漾察觉出小孩的情绪变化,眼神询问。
熊白想说什么,碍于外人在场,就把滚到嘴边的话暂时咽回肚子里,“叔叔,电梯来了。”
王于漾看向面前的人。
林少南不知何时垂下了眼眸,语气稀松平常,“王先生,我要去顶层,就送你到这了。”
顶层?王于漾闻言,眉头微掀抬,顶层向来是他的私人住处,阿南要睡那儿?
林少南像是猜到他的想法,轻轻一笑,“我偶尔会在这里过夜。”
王于漾没露出什么异常的表情,懒散道,“这样啊,那不打扰林少了。”
熊白见机就一刻不停留的把他拉进了电梯。
电梯门慢慢合上,林少南唇边的弧度一点点收了起来,唇线霎时从柔和变得尖薄。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块巧克力,剥开放进口中,用舌尖慢慢的一点一点吸吮着,眼底逐渐幽深,涌现出一层化不开的阴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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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的路上,王于漾跟周易一个在后座,一个在副驾驶座上,一路无言。
熊白是孤儿,没有家,没有爸妈,他寻思爸妈吵架,夹在中间的小孩儿大概就是他现在的心情。
慌的一比,非常的弱小无助。
这种心情多体会几次,兴许能淡定些。
熊白啃嘴角,不行,家和万事兴,还是少体会的好。
快到小区的时候,后座的王于漾开了口,“小白,去邻里中心的超市买点吃的。”
熊白几乎是迫不及待的说,“好好好!”
妈妈诶,终于有个人吱声儿了。
车一停,熊白就跳下车,殷勤的打开后座的车门。
王于漾出门带了手电筒的,他打开照照地上,稍微看清了点才下脚。
前面的周易摸出烟盒,甩了一根烟出来,想到什么,又把烟塞回烟盒里面,抿着薄唇下了车,“砰”一下甩上车门,立在车边。
王于漾打着手电筒慢慢朝扶梯方向走去。
熊白瞥一眼老大,很小声的说,“不去扶叔叔吗?”
周易说,“有手电筒。”
“那也跟咱没法比吧,据说夜盲症患者在暗一点的地方就像是进了另一个空间,周围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那种深黑。”
熊白踢飞脚边的小碎石头子儿,“我听何长进说叔叔是后天夜盲,原来晚上很喜欢逛夜市的。”
周易不语。
“老大,我觉得不管是哪种疾病,后天的比先天的都要更困难,因为以前好好的,突然有一天不好了,精神压力会很大,心理上的恐惧极难克服,再坚强的人都会变得脆弱,叔叔一直自己扛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