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导说的那些话，郁清其实一点头绪都没有。

但要说一个不爱笑、不爱说话的人，郁清长这么大，见过那么多的人，也只有一个裴予符合。

而且裴予……

他对痛的感知好像的确很低。

郁清轻轻呼出一口气。

他好想裴予啊。

好想抱一抱他。

事实证明他们特意提前了几个小时出发的决定是对的，等他们终于从堵车中抵达了机场后，离飞机起飞也没有多长的时间了。

郁清上飞机后给裴予发了最后一条消息告诉他，就将手机关机。

林姐在乘务员来提醒前，先跟郁清说：“清清…吴哥那边给你接了个综艺。”

郁清皱眉，还没说拒了，林姐又轻声道：“他已经以你的名义签了合同。”

郁清：“……”

他深吸一口气：“什么类型的综艺？”

林姐默默的关掉手机：“选秀类。”

她补充：“就那种出道成团，限定两年的。”

郁清：“？”

他不可思议：“他是瞎了看不见我是京戏大表演专业的？”

林姐：“我觉得他是眼光太好一眼就看出来了你这张脸吊打无数素人——如果你觉得这样能够安慰到你的话。”

郁清一时间不知道接什么好：“姐，我谢谢您。”

林姐：“不客气。”

两人贫了几句嘴，林姐才说：“他已经强制签下了，你怎么说也得去。”

“除非我自己出了节目组那边的解约金。”郁清心里已经有了想法：“我直接和那边解约。”

林姐默然了两秒，发现自己居然不意外郁清这么果决的行事：“郁清，你要想清楚。如果你越过吴哥跟节目组解约，那么吴哥这边肯定会和你闹起来…你要和皇蕊解约吗？”

郁清抿住了唇：“我连选择的自由都没有吗？”

林姐叹气，看他的眼睛里带着看自家弟弟一样的神色：“社会上有很多事，都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美好的。”

郁清却不愿意就此放弃：“回星城后我去跟吴哥谈谈。”

林姐也没拦着他：“那我帮你提前联系好吴哥。”

她顿了顿，又说：“你也别太冲动，要知道，经纪人可以成就一个艺人，也可以毁了一个艺人。”

飞机正好在这时起飞，郁清放下挡光板前，先偏头看向了底下逐渐缩小的城市。

他的面容模模糊糊的印在了窗户上，像是几重影子交叠，而这面不甚清楚的“镜子”，却清晰的将他微冷的眉眼定格住。

郁清伸手放下挡光板，彻底掩去自己眸中神色。

他只淡淡道：“他要毁我，还不够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