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苒,你现在什么都有了。
而我,什么都没有。
——
日子过得飞,经过上次在法交流会上展出画屏《飞天》大获好评之后,李苒在这个圈子里有了一点点小名气。
不忙的时候,经常接一些小项目,不过找她的人大多都只要求她画《飞天》,白人世界有壁垒,对亚洲人似乎有种天然的刻板影像,李苒因《飞天》成名,导致大家只能看到她画《飞天》的才华。
李苒努力了一番,却不怎么能让工作室的人改观。
2月份时,她从原来的工作室辞职。
她的老板,也就是她的教授,非常极力地挽留了她。
“ran,如果报酬不满意的话,我们可以再商量。”
她摇头:“这段时间我画了许多幅《飞天》临摹画,因为本身不需要创作,只要技艺纯熟后,任何画师都能够替代我。”
老板明白她的意思,他同意了李苒离开:“或许你需要更高的平台。”
在巴黎一家不起眼的工作室待了四个月,李苒终于辞职。
她没有急着再去找新的工作,而是静下心琢磨自己到底想要什么。
工作室给的临摹《飞天》的报酬确实不低,她完全可以趁着一股热潮,多赚一笔。
可另一面,临摹画不需要灵感,长时间这样下去,她的灵感很容易消失。
与其每天用大量的时间去画毫无创意可用的《飞天》,她更想静下心,画自己内心想画的。
2月份寒假前还有最后一周课,李苒回到教室时,罕见地发现从不逃课的温长宁居然逃课了!
教授在台上讲意大利佛罗伦萨画派的起源。
她在下面摁着手机:长宁,你去哪里了?
那头一直没有回音,李苒心下有点乱乱的,平时除了上课外,她跟温长宁的见面次数并不多。
两人都不是黏人的性格,李苒空闲下来会主动找她玩,但温长宁不一定有时间。
温长宁倒也会过来找她,经常来她的小公寓,李苒待在工作间画画时,温长宁便坐在一旁的懒人沙发上,望着外面的大雪。
温长宁最近时常这样沉默着,看着外面一动不动。
李苒有些担心,问她什么,却不说。
现在这些担心终于变成了现实,温长宁消失了。
李苒找了她许久,她不知道她家住在哪里,只知道她跟自己同样来自n市。后来,唯一查到的消息是她已经回国了。
李苒一边祈祷她没事,一边又忍不住担心她。或许因为温长宁的性格和贺南方很像,但是温长宁从未做过伤害她的事情,所以李苒对她的感觉不算坏。
过了一周,学校迎来了为期两周的寒假,学生陆陆续续离校后,开始冷清起来。
大多数的国留学生也都选择回家过年。
放假第一天,李苒拿着教授的推荐函后,拜访了一位在巴黎定居的华裔画家——支音。
她前期支音工作室时,被告知他已经回国了。
李苒考虑了一晚上,决定回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