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地方,贺南方敲门后,便隐了隐着勾起的唇角,站在外面等待。
时间静悄悄,几分钟过去,里面没有传来任何声音。
贺南方脸上的笑意渐渐敛去,眼神也逐渐变得锋利起来。
盯着紧闭着的房门片刻后,脸慢慢沉下去。
他望向手里拿着的玫瑰花,突然觉得很讽刺。心里的欢喜和期待像从云端堕入冰湖,被从未有过的背叛感席卷他的全身。
男人愤怒而克制,变成一块冷峻的雕塑,死死地盯着房门。
对着身后的人:“把门打开。”
——
玫瑰花被扔进楼道的垃圾桶,混着肮脏的生活垃圾,看不出原本的颜色。
公寓的门被打开,贺南方光亮的皮鞋,重重地踏在地板上,发出一声闷响,敲碎了所有的假象。
昔日的那些甜言蜜语,那些缠绵的情话,像是谎言一样,全都被披露。
露出里面那些原本真实的东西——繁花下的腐朽,阳光后的阴暗。
李苒的消失让男人心里早已生根并且滋养已久的控制欲,像一个失去镣铐的火龙,倾尽全力向外界倾吐无人可以承受的怒火。
他随手翻开几个抽屉,空空荡荡。
手下:“老板,小区的出入刷卡记录显示,李小姐是三天前离开的。”
贺南方叩着鞋声,慢慢走进了房间她的卧室。
卧室的角落里堆放着一个纸箱,堆放杂物,贺南方视线落在箱子里,看到一样很熟悉的东西。
他弯腰,将里面已经碎成几片的纸张拿出来。
那是一张被撕碎的画,分裂成五六块,他随便拿起两块拼凑,便出现一个男人的轮廓来。
贺南方看了一会儿,随即脸色铁青,寒意泄出。
“李苒,我真是低估你了。”
那个放垃圾和杂物的箱子,堆放着李苒曾经为贺南方画的画。
撕碎了的画,堆了满满的一箱子。
——
李艾早上从贺家离开,左眼皮就一直在跳——直到方才贺家别墅打来电话,她终于知道这段不安是源自于哪里。
所有人都未曾想过,如果有一天李苒不在的话,贺南方将会怎样。
可直至今日才有了答案。
如果李苒不在,那么贺南方就会变成一个随时点燃的炸弹。
富丽堂皇的贺家别墅,此刻正笼罩在一片低压之下,所有人轻着脚步和声音,恨不得随时来个隐身和遁地。
李艾从外面院子进来,一踏入客厅,就见贺母和管家六神无主的样子,别墅内外的佣人们,也低着头噤如寒蝉。
“贺先生呢?”
贺母见她来,起码有了点盼头,眼泪哗哗地往下掉,泣不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