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大褂男人只是说了几句话,中年男人就抬手阻止了他,抱着机器的年轻人瞬间急躁地大声喊道,想要改变投资人的想法。
绅士摆了摆手,从怀里掏出一张支票放在年轻人笨重的机器上面,然后留下一张带有电话号码的纸条,没有浪费一秒钟转身就走,司机熟练地给老板重新打开车门,在等他回到车上后,两位保镖才谨慎的紧跟老板上车。
这里是财富之都,脚下是先进之地,这里有着文明之光,有无数的机遇和钞票,此处充满了超前和大胆的尝试,这里是亚伦。
汽车在一大一小两个黑色身前的马路上停了下来。
赫文拉着荷拉走过马路,微笑着对小轿车点点头。
火车站周围来来往往的人全都穿着最高档的西装或者新潮的衣物,在这座城市中心处的人有一大半是剥削者,一个底层工人每创造了一千镑的财富,就会有至少九百镑流进他们的口袋。
他们是富人,几乎全都受过高等教育,所以都自诩为人上人,认为自己从人格和社会地位上都高于穷人,事实也的确如此,所以他们几乎是这个国家最有礼貌的人,对任何地位的人都能保证最基本的尊敬。
他们也是这个国家最残忍的一批人,他们呼吸着最污秽和干净的空气,用血液酿成香醇的咖啡,视法律为复杂一点的规则,绞尽脑汁想办法如何在不犯法的前提下最高效的运转起自己的赚钱机器,人命在他们眼中不过是另一种可消耗资源。
他们也比任何人都高尚,你往往无法在这些身上看见那些常见于穷人身上的卑劣品质,优渥的出身给了他们更多的选择,也让他们有资格坚守自己的底线,他们之中善良群体的比例应该是这个国家中所有人群中最高的了。
他们也会为了正义和公理付出一切,牺牲自己的利益甚至生命去维护道德
他们并不邪恶,也不恐怖,他们之中的每一位都是复杂真实的人类,有的善良,有的下流,有的贪婪,有的油滑,有的正直,他们并未犯错,生来也没背负着罪孽。
他们不是坏人,不是好人,他们不是一个人,也不是一群人。
他们是这个社会结构必然会催生出来的特殊生命,是扎根在所有人类身上的巨大畸形肉瘤,是吸食人血的肿胀怪物,他们就是人类本身。
他们只是人类,每一个人都和其他人没有什么不同。
在时代的洪流冲刷下,所有人都没有选择,他们只能成为必须成为的人。
或者他们有得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