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并不后悔。
甚至在开车回去的路上,还时不时抽空看副驾的人,只觉自己心中淌满柔情与歉疚,想的都是要怎么补偿梅伊。
副驾驶上的人神情很乖,被哄好之后也不记仇,放下得很快,还在容阙每次转头看来的时候,都回以温柔的、恋慕的笑容。
她一手放在距离车门更近的方向。
确定容阙不会再跟自己翻旧账之后,掌心那张若隐若现的卡片随着她心念意动消失,重新躺回仓库里。
梅伊本来还想着,车祸、失忆、癌症,要是失忆不能解决面前的问题,那她就想办法搞个车祸出来,谁知没等用上大招,容阙就被她的眼泪征服了。
放松下来,她在回去的路上有些昏昏欲睡。
等从副驾下来时,人已经小憩一场,被冷风一吹,情不自禁地哆嗦着缩了缩脖子,把手往衣兜里揣。
容阙从另一侧开门下来,手中还提着药,正想领她进屋,视线里却飘飘扬扬出一道很小的红色。
那抹红打着旋儿落在地上。
她走近,俯身捡起,发觉是一张散发着牛奶味的糖纸。
包装是她从未见过的。
容阙本来不以为意,准备替梅伊将这包装纸丢到垃圾箱里,可刚往旁边走了一步,脑海里却突兀地出现一副画面,是一张掌心摊着这红色包装的糖,含着笑意的声音于耳畔响起。
“这是我想着你的时候做的糖,像你带给我的感觉,开头很酸,后面又很甜。”
“我还没想好给这糖取什么名字,你可以帮我想一个吗?”
“……牛奶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