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忧?”血落玩味着这两个字,口气像是极感兴趣,“那你倒是说说,你要如何为本殿主分忧?”
美人向他贴得更紧,轻声细语道:“妾身便斗胆直言了。如今,龙寒凛以藏宝图为借口,将所有人的视线集中到殿主身上,使殿主成为众矢之的,实在可恶。地煞阁临时变卦,更是让殿主雪上加霜……”
她每说一句,血落的脸色都难看一分,杀气亦越发重,她去似无所觉。
“殿主仅凭天魔岛的实力,想扳回一局,绝非易事。更何况,天魔岛岛主印鉴之死,多多少少与殿主脱不了干系。”
“宝贝说了这么多,似乎还是没有提到如何为本殿主分忧呢。”血落的手爬上她白皙的脖颈,笑得迷人,犀利的双目却闪着绝情的冷光。这个女人将他目前的形势分析得如此透彻,无怪乎他杀气翻腾。
“讨厌,人家都无法呼吸了。”美人脸上闪过一丝对死亡的恐慌,却又故作镇定。
血落的手稍微松些,笑容更深,手掌爱怜地在脖颈上来回抚摸,深邃的双眼充满虚伪的怜惜。
“殿主要想斗过龙寒凛,必须寻找更有实力的人合作。否则,黑白两道的夹攻,恐怕终究会让殿主苦不堪言,妾身可是万般心疼殿主呢。”
“说地有道理,不过,本殿主最讨厌自以为是的人!”话音一落,怀中美人闷哼一声,香消玉殒,洁白的颈上留下几个青色的指印。
“还不打算出来?”血落随手扔掉女子尸体,双眼冰冷,看向窗外。
外面传来一声轻笑,一个灰色人影不紧不慢地走来,脚步悄无声息。来人相貌堂堂,气质儒雅,脸上挂笑,但那笑容却未到达眼底。
“本殿主杀了你的人,你倒是一点儿也不心疼。”
血落并未立即看向来人,神色傲慢,仿佛对来人不屑一顾。能被派到他身边的人,绝对是面前男子信任之人。面前男子丝毫不把自己的心腹的性命放在眼里,由此可见,他与自己是同一种人,同样心狠手辣。
“有什么好心疼的?既为人才,不正是该发挥人才的作用?她的任务已经完成,以性命作终结,倒不失为一种最为忠心的表现。”
血落冷哼一声,抬起头来。
“随风营营主?”他突然笑了,“这还真是太阳打西边出了。”
来人正是在江湖几经翻腾时都未现身的随风营营主敖空,此时,他终于找到现身的最佳时机。
“殿主好眼力。”随风并未坐下,神情泰然自得,没有丝毫进入虎穴该有的自觉。
血落嘎嘎一笑:“有何难猜?随风营,十年前突然崛起,整个门派以三撇为标志。阁下可是丝毫没有隐藏身份的意思。”
敖空头上用来束发的银笄上刻着金色的三撇,极为显眼。此标志意为自由之风,随心所欲。
“呵呵,殿主明鉴。”
血落冷冷地道:“本殿主的地盘可不是什么人都进得的。营主既然敢来,想必已经做好觉悟。”
敖空笑了笑,直入主题:“本营主亲自前来,实则是为了与殿主做一笔交易。”
“哈哈哈,”血落仰天大笑,尖锐地讽刺道,“营主可真会开玩笑,随风营可是白道四大门派之一,几时沦落到需要与我阴阳殿合作的地步了?”
敖空毫不介意他的嘲笑,淡笑道:“玉簪、水银龙、小顽童,本营主都不感兴趣。”提到“小顽童”时,他刻意看了血落一眼,意味深长。
血落似笑非笑,不知所思。
敖空继续道:“本营主只对白丛洲有些兴趣。”
血落恍然大悟:“你想效仿当年的白丛洲,统领白道?”
“难道殿主从未想过统领黑道?”敖空反问,在离自己最近的一把椅子上坐下。
血落轻笑,不置可否,忽然拍两下掌。
敖空淡笑自如,毫不惊慌。血落颇有深意地笑了笑,看向门外。
“不知殿主有何吩咐?”一护卫很快出现,看见房内死了一人,又莫名多了一人,脸色立变,垂下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