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语带可惜地道:“也不知道颜初曦在想什么,既然能弄死司徒雪,为什么不直接斩草除根呢?”
“她这次不直接弄死司徒雪,我总觉得后患无穷。”
陈半白一边分神听听着贺从安的话,一边暗自思索着。
他虽然没接触过司徒雪,但是他从贺从安嘴里听过很多对司徒雪的描述已经事迹,在他看来,司徒雪是个十分聪明有能耐的人,这一点贺从安也不会反驳。
但是这样一个以奴隶身份混出头,能让贺从安这样的世家子女们都吃瘪的人,会被一个人轻易的收拾到毫无还手之力,他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他不免怀疑,这一切都是司徒雪的意料之内。
他没有任何证据,也猜不到动机,但是他依旧有这种直觉。
陈半白不是个警察,也不是法官,所以认定一件事情不需要将就证据。
认定了自己的猜想之后,陈半白愈发忌惮司徒雪。
贺从安让他抢司徒雪的追求者,但是不代表他想跟司徒雪对上。
倒也不是怕了司徒雪,他是怕麻烦,也懒得沾上麻烦。
陈半白是个拼命三郎,但是在这具患有重度抑郁症的身体里,再加上他的灵魂受损,他现在只想,也只能当条咸鱼。
若不是生活所迫,他也绝不会与贺从安做那交易。
和陈半白咸鱼状态不同,贺从安精力好的跟打鸡血了一样,他兴奋的和陈半白聊了好一会儿关于司徒雪和颜初曦的事儿,就差喊——打起来打起来了。
“他们斗起来也是好事,这样司徒雪便不能分神到风花雪月身上。”贺从安道:“这时候便是空窗期,是个绝佳的切入机会。”
“你昏迷了两天,我让人去打听了一下司徒雪的情况,司徒雪也在床上躺了两天,对外说是风寒,情况不太好。”
“司徒雪只是一个凡人,被颜初曦用阴灵教训,他这次不死也得去半条命。”贺从安颇有些幸灾乐祸:“他现在估计得这样躺上一个月!”
“我会安排机会让你和岑王碰面!这是机会!”
“嗯。”陈半白轻声附和了一声,支着下巴靠在桌子上,看起来显得没什么斗志。
见他这般,打鸡血的贺从安冷静了下来。
突然道:“司徒雪是个非常要脸面,非常清高的人,跟他正面抢人的确不容易,但是你若是恶心他,让他主动放弃嘴边的肉却没有那么难。”
“你若是趁着他虚弱的时候跟岑王或是其他人生了暧昧,以他的性子绝对会和他们闹起来。”
“你要是能把这水搅浑……便也算你完成了任务。”
陈半白听到这儿,这才扬起了头,看向贺从安。
贺从安这突如其来的贴心让陈半白有些意外。
老板给下属交代任务会为下属担忧任务太难不好完成吗?
那必然不可能。
陈半白对上贺从安的眼睛,眼底多了一份打量。
贺从安和陈半白对视,没由来的生出了一抹心虚。
幸好,他让人带来的厨子手脚利索,已经做好了一碗面送了过来。
那碗面闻起来香极了,饥肠辘辘的陈半白甚至咽了口口水,但是在面送到他面前的时候,他故意对贺从安埋怨了一句:“半白差点没了性命,公子却只让我吃碗面?”
他将筷子一放,竟是闹起了脾气。
贺从安见此,道:“你不是饿了?先吃点垫垫肚子,你若是想吃别的,晚些再让他给你做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