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收拾司徒雪,那他们就是朋友!
贺从安的心思都写在了脸上,颜初曦笑了一声,道:“竟是不小心把你牵扯进来了,不急,我待会儿便将你送出去。”
贺从安点了点头,松了口气。
碰见的是颜初曦,倒是好事,要是什么歹人,免不了一番恶战。
颜初曦突然看向陈半白,道:“既然你还带了一个奴人来,那不如物尽其用。”
不等贺从安反应过来,颜初曦一挥手,一阵阴风就将陈半白吹了吹去,落在了湖水中。
贺从安惊讶的瞪大了眼睛:“公主?”
“我今日在这里教训这奴人总需要有一个理由,不然储君知道了怕是会不高兴。”颜初曦抿唇微笑:“司徒雪对你出言不逊,你的奴人忠心护主把他推到水里去,你下令让奴人去救人,不想……”
颜初曦做了一下取舍,道:“算了,司徒雪暂时死不得,就让你那奴人一个人死在这湖里吧。”
颜初曦自顾自的安排好了一切,然后冲贺从安挑了一下眉头:“你不会舍不得一个奴人吧?不然你亲自去替他,这样……似乎也不错?”
女人没有掩饰自己的杀心,贺从安心中一凛,咬牙:“公主未免欺人太甚?我这奴人不珍贵,但是我贺家的脸面,哪怕是储君也从未这样践踏过。”
颜初曦似笑非笑:“贺从安,莫要不知好歹,我这是在帮你对付司徒雪,你不是一直厌恶他?你胆小如鼠,我帮你出手,你该感谢我才是。”
贺从安冷了脸:“这么多年,公主还真是一如往昔。”
小时候贺从安不仅和岑王一起玩儿,也和大颜初曦一起,他们一起上学,时常待在一起,年纪大了一些才分开。小时候颜初曦极为骄纵跋扈,长大后他以为颜初曦变了,没想到那只是表面功夫,骨子里还是一如既往。
颜初曦不置可否,她重新看向呼吸都变轻了的司徒雪,眼里掠过一抹不加掩饰的厌恶:“司徒雪,你真是死不足惜!”
司徒雪被折磨得浑身冰冷似铁,仅仅是抬眼的动作都显得极为用力,他没说什么,只是眼底似乎带着讥嘲。
“哼。”颜初曦见此冷着脸,复刻了刚才对陈半白的动作。
贺从安看向湖面,挣扎了好一会儿的陈半白和司徒雪一起坠入了湖底,只能看见不平静的湖面,却看不到两人具体的模样了。
突然,贺从安问:“为什么不能让司徒雪直接死在这里?”
“自然是因为他还有用处。”颜初曦也看着那湖面,说完也没给贺从安解释的意思,站了两分钟左右他道:“你去找人来救司徒雪。”
“可别耍小心思,司徒雪真死在这儿了,我可保不住你。”
话落,阴风阵阵的湖心亭如被清洗过的衣服,重新焕发了明亮的色彩。
颜初曦走了,贺从安看着她的背影,眼底藏着忌惮,这女人,那些个高尚品德肯定是吹的,但是这身实力却是真的。
皇室不愧是皇室,从上到下似乎都被上天眷顾,不仅大部分人都能觉醒,还天才尽出。
湖里,陈半白为了装出溺水的模样慢慢的往下沉,在水里憋气,一边留心着湖心亭那边的情况。
如果他们非要让他死在这里,那他就要做好反杀,然后逃亡的准备。
不过事情似乎没到那个地步,颜初曦走了,还让贺从安救人。
既然没有了生命危急,陈半白便有心思想别的了,他先浮上水面换了一口气,然后重新沉到了湖下,然后朝一道身影游了过去。
陈半白将不断下沉的司徒雪抱住时感觉自己就像是抱了一个冰块,他想拉着人往上游,但是司徒雪死沉死沉,像是没了意识,丝毫不配合。
陈半白只是会游泳但是说不上精通,刚才他为了演戏已经耗费了很多体力,现在他本就体力不济,憋气久了也感觉撑不住了。
这样下去,他们两人都得真死在这个湖里头。
在陈半白想着把司徒雪抛下的时候,他忽然发觉司徒雪虽然仿佛失去了意识,但是却并没有溺水时该有的不适的反应。
他凑过去观察时,冷不丁被水流往前冲,嘴唇碰到了一处冰凉的柔软。
眼前的人眼睫微颤,突然睁开了眼睛。
一双被水流冲出波澜的眼睛像一副水彩画,美得像梦境。
下一秒,陈半白察觉到司徒雪反抱住了他,主动的亲了上来,准确的来说,是给他渡气。
陈半白不知道司徒雪为什么还能渡气给他,他抓紧了机会,继续往上游。
拖着铁一样的司徒雪浮出了水面,陈半白眼前发黑,大口大口的呼吸。
他本想把司徒雪往岸边拉,但是他眼角已经瞥见了有人超这边过来,他干脆放任疲惫和虚弱侵袭自己,同时他抓紧了司徒雪的手。
他希望司徒雪在获救的时候别忘了把他一起带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