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贺家的奴仆麻利的做好了离开的准备,贺修筠先行一步坐上了车,贺从安姗姗来迟,后头跟着陈半白。
贺从安眼下有明显青黑,脸色微沉,故意停在了一旁对陈半白说:“上车。”
最后,陈半白坐在了贺家兄妹中间。
贺从安故意这样安排,就是为了让陈半白坐在贺修筠身边紧张不自在,但让他没想到的是,陈半白上车后直接闭眼睡着了。
不自在?
这明明是自在过头了。
贺从安暗自咬牙切齿,他故意挤陈半白,让陈半白往贺修筠身边靠,最好倒贺修筠身上去,以他对自家三哥的了解,陈半白讨不了好。
陈半白察觉到贺从安的意图后,睡意朦胧下整个人靠在了贺从安的肩头,说是肩头,他比贺从安高,其实是整个人笼罩住了贺从安。
他在贺从安耳边道:“小姐,你昨晚闹我一晚上没睡好,这事情你也不想让贺少爷知道的吧?”
贺从安:“……”
他越发发现,他对这个奴隶的第一印象偏差大到离谱。
陈半白像是发觉自己失态,连忙调整好了自己的坐姿,给贺从安口头告了罪,然后然后继续闭目养神。
贺从安发现,陈半白不像装睡,可是这人居然睡着了也可以保证自己坐的端端正正一动不动,再没有把身体往哪个方向偏过。
两人的小动作贺修筠没有注意,唯一让他有些在意的是,贺从安居然会把陈半白这样亲密的带在身边,明明昨天还明显很不满意?
看来司徒雪真的已经成为了贺从安心里的一块心病。
司徒雪,奴隶出生,在月城里他身份卑贱,但是他长袖善舞,又擅风月,做为男人却男女不忌,情人众多。
且这些情人一个比一个身份贵重,甚至,他还得到了储君的赏识得以常驻王宫,这让他在月城也混的如鱼得水。
若只是如此倒也没什么,但是这司徒雪越发的张扬跋扈,不仅荤素不忌勾引有婚约之人,甚至他还插手甚至左右了朝政,硬是凭一己之力搅混了这帝都的水。
贺修筠忌惮司徒雪是因为司徒雪已经不能再用一个奴隶,一个宠物的身份去看待了,这人已经进入了原本属于他们的棋盘,站在了和他们平等的位置上,让人再不敢小觑。
贺从安这样在意司徒雪原因则非常简单,他的未婚夫,岑王,也成了司徒雪的裙下之臣。
岑王为了司徒雪,大庭广众之下撂了贺从安好多次面子,这让贺从安一时成了圈子里的笑柄谈资,如此一来,贺从安怎么能不恨司徒雪?
偏偏司徒雪段位极高,他私下再风流,表面功夫确实做的极好,明面上他跟谁也没丝毫暧昧和勾缠,始终清清白白。
那些上门找他麻烦的人最终都成了泼妇,妒夫,丢尽了脸面,而司徒雪反而名气地位更加超然。
贺从安被这司徒雪恶心的死去活来,却拿这人没办法。
消沉了一段时间后,贺从安提出了这么个点子——他要亲手培养出一个“司徒雪”,让他和司徒雪分庭抗礼。
贺修筠丝毫不看好贺从安的计划。
比司徒雪相貌更出彩的没那个脑子,有那个脑子的没那份情商和风情,有这份情商风情的人也没司徒雪的运气能得到储君的支持,更别说,司徒雪本身的政治才能也足够出众,这样的人,你拿什么去“代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