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一走,村民这下是静悄悄的,看珍宝似得看黎家,都不敢七嘴八舌问了——哪里敢问啊。这他们要下跪的府尊大人对黎周周咋就那么客气呢?
许久,黎二才找回舌头,“哥、哥,那、那咋,兆儿当啥阁老了?”这得多大的官,咋就这么吓人呢。
“兆儿是升了官,调到京里去了,我们一家以后就住京里,这次回来看看大家伙。”黎大说。
黎康冬和黎健安读过书,知道‘阁老’是什么官。黎健安同爹说:“爹,阁老是首辅尊称,官拜一品——”
“就是最大最大的官了。”黎康冬接话说。
李桂花扭头问顾晨,“是不是?”
“是。”
这下大家伙腿软要跪磕头了。黎大赶紧说:“都是乡里乡亲的大家伙这是干嘛呢,是兆儿有本事得了圣上看重,这些年还要谢谢大家伙惦记,护着我家院子。”
其实要说起来,还要多亏顾兆这个当官的。当初打仗征兵,并不是强征,不过老百姓没见识一看衙役来,吓得腿软,一听要去打仗,哪里还敢问清楚,稀里糊涂的就跟着人家走了。
还以为每家每户都得出男丁。
东西两村就没有衙役前来问。村长后来听十里村孙家村好多后生跟着走了,吓得是一身汗,再一琢磨,他们两村也没什么特别的,唯一特别的那就是出了个当官的,莫不是顾兆关系吧?
村里谁家没男丁?下地干活主力是男娃娃,因此要真是被征走去打仗那得多伤啊。关起门来,村民都回过味了,后来每次路过黎家院子那都是心里怀着感谢呢。
有时候光宗扫雪修葺瓦片这类,村里年轻壮小子都去搭把手给帮忙。
因此黎大这院子维持的还挺好,就是表面上看着旧了些,但能住人。
说了会话,天气热,可架不住家家户户送绿豆汤、河水冰过的西瓜。
“……小田在昭州,这次没回来,他家安安进了官学念书念的好,在那边开了个医馆,同他阿爹一琢磨,想在等几年,等安安书读出来了再说。”黎大跟村里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