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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初,昭州商出货了,天气还是闷热,这次出货分了三股,一股大头是吉汀通两浙的船只,一股是苏石毅带队的马车车队去往唐州,另外一小股去往了鄚州、忻州,还有戎州三处。

别看最后是去往三地,但留的货还不如苏石毅带的多,差不多一半吧。而顾兆这次回来,也是因为橡胶轮胎这事,昭州官方卖给忻州——至于为何不给鄚州,那是鄚州这边关系复杂,扯皮太多。

东西好了,早晚有巴着上杆子要买的。

“到时候就涨价。”顾大人同梁江说。

梁江啊了声,一脸卡住了,这不好吧?

“在商言商,你现在是昭州的父母官,橡胶轮胎是昭州的东西,卖出去盈利了,昭州钱库就有钱了,铺桥修路万一有什么灾害赈灾救济百姓,这些都是昭州出银。”顾大人直说:“你又不是贪官,也不是同百姓挣利,所赚之钱皆用在民生上,造福一方,这是善举,所以脸皮放厚一些,鄚州若是敢压你,还有我在。”

“而且鄚州这么多年老大哥,搜刮的钱财,如今漏一些于他们来说不过皮毛而已。”

顾兆心里有主意,想趁着鄚州开口买轮胎这事,正好肃清一下鄚州的官场,也不可能真扒了官——他没这么大权利,上头的政使可不是陈翁不管事。

但借机敲打,伤筋动骨还是可以的。

政使不会因为个小兵卒子就跟他对着干。目前鄚州面上消息,他顾兆背后也不是没有人,有人且还是如今得圣宠的京中高官。孰轻孰重,都是老油子了,自是明白。

梁江听闻,脸上是羞愧而后郑重起来,恭敬应是,说:“一切听大人吩咐。”

“没什么好怀疑自己能力的,你是正统世家出身,我是野路子,也许哪一天咱俩还意见不合了,这没什么,只要是对百姓好就成了。”顾兆说完,站起来拍了拍梁江的肩膀,“本固,别绷得太紧了,昭州不是什么完美无瑕的地方,是人总会出岔子会犯错,如今的昭州也算有容错的余地,能改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