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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领队便让试,试了也好死心。花娘被架上去试,可她心里提心吊胆的,怕刮花了料子,束手束脚做的也不利索,摸都不敢上去摸,最后她先站出说不成。

众人自然是觉得纺织厂好,是坐着的,干的活也干干净净,被安排到了丝麻厂,那是一道道的工序,样样都不是坐着干干净活的,同村人自然是可怜了花娘,被安排在了那处。

可后来学完了,过了半个多月,纺织厂迟迟不开工,倒是麻线厂一直运转着,花娘当时还觉得自己运气好,一直没停,同村人也是夸她,说早知道便去丝麻厂了。

每次这样,花娘便默默说:“我们搓麻没停,要是不开白浪费了。”

这倒是。

其他人听了便安心。

除了过年停了一个月,花娘前前后后干了快五个月了,每月歇三天,加起来攒了七百多文了。这是自她嫁人后,家中从未有过的富裕殷实,男人懒便懒着,她一人能养活一家,原先木讷的脸上也隐约露出些希望来。

原先也该多攒攒的,可大娘劳邻家婶子看着,最初也没收她银钱。后来村中纺织厂的不开工,她丝麻厂的日日都没停,花娘虽是木讷了些,但知道好歹。

每十日休息时,便买了肉蛋,送隔壁婶子家一半,她家留一半。或是帮忙勤快些,给婶子家缝缝洗洗,

草鞋都穿坏了四双了。

来回走路,起早贪黑,回家要缝洗做饭,还要给男人和大娘把第二天吃食饭团做上,别饿着肚子了。休息日也没停。

原先花娘麻木,屋里穷酸可怜,收拾不过来,可如今不同。

她看着攒钱的小坛子里一枚枚的变多,像是看到了以后的日子,等坛子攒满了就能盖屋了,到了大娘八岁时,便能送大娘去学校。

这日下了工厂回来,花娘没回自家屋,而是去了同村其他家,也没进去,站在院子门口唤名字,很快屋里跑出来个十六大的女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