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兆收敛了几分笑意,正经许多,说:“若不是陈翁在位三十年,打理的昭州安稳,我也不可能一上来便大刀阔斧的改动而没什么大阻力。”
“都说穷山恶水出刁民,可昭州虽是穷远,百姓却没什么恶的。”
“这全是陈大人的功劳。”
哪个地方都有好人恶人,顾兆说的‘恶’不是单指一人,而是一个地区一个州城上下的风气,岷章民风彪悍却不是邪恶,即便是容管县令不办事,但也不是穷凶极恶的搜刮民脂民膏的大贪官。
若是这昭州风气凶恶,百姓穷的三天两头打架,有匪寇,有打家劫舍的,有入室抢劫的,那顾兆就是有一身的本事,也不可能这般快的干出个花来。
所以说陈大人功不可没,可没人记住陈大人的‘稳’,因为这功绩看不见。
陈大人怔了怔,而后笑了起来,一手拍拍顾兆胳膊说:“好啊小顾,明日你家中设宴,那我便不请自去喝个酒。”
“我亲自来请陈翁的,明日人多,正好有人能同陈翁对弈。”顾兆作揖笑道。
这上下官都笑开了,虽是个个穿的都不像样不规矩,可这一刻,距离倒是拉近了许多。说完了正事,顾兆说天晚了要回,陈大人也没说客气话挽留,而是说:“你家黎老板不知做了什么,去吧。”还打趣了句。
顾兆笑笑,拱手便离去了。
等顾兆一走,陈大人脸上还有笑,哼着小调,旁边的长子陈大郎瞧见爹心情好的模样,这都是少见的,他也高兴,说:“新上来的顾大人真的不一样。”
“是个有意思的。”陈大人说。
要是外人那便才客套,若是自己人才随性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