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兆顺手把睡熟的儿子塞里头的被窝里,刚弄好了,一扭头侧身,他怀里钻进来个人,烛光晕暗,夫夫俩一抬头一低头,各自无声笑了。
也没干啥,孩子还在呢。
不过想的紧,单单就这么抱着睡也心里踏实。
第二天顾兆便去衙门办公了,离过年还有十多天,这没放假就要干活。先是找了木匠进衙门,签了保密协议——顾兆狠狠吓唬了一通。
你背后靠着商贾,他能保你衣食无忧,能保你全家平安吗?
当然纯粹吓唬。
这些木匠个个是胆战心惊的,顾兆又说了,“谁要是研究出来我说的能多纺棉麻机子,衙门不仅给赏银五十两,以后开了工厂做了买卖,前五年的收益给他百分之一。”
这十来位木匠还懵在原地惶恐不安,显然是没听懂。
“打个比方,要是运送卖出去净盈利一千两银子,你就能拿十两,连着五年都是白送的。再加上衙门给的五十两,自己算算。”
一百两银子啊,这在昭州城就是小康人家水平,不用干活买卖做工,也能舒舒服服的过个五六年日子。
有了银钱就有动力。原本懵着害怕的木匠们,眼底慢慢有了光和精神。
“要是透露出去了,得罪了本官先不说,就看看你们背后那些老板能不能给你们开这个工钱。”顾兆轻描淡写说。
这些工匠也不是谁家养的,就是小手艺人,像是王家开绸缎庄的,要用织机费些,便找了老熟人做,这样大批量给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