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坪村的黎家院子热闹了。
村里来人络绎不绝,家里大人就是各接待各的,黎大是招呼他的老友、村里乡亲,顾兆是顾家人、赵秀才、朱秀才几人。黎周周则是王家杏哥儿那边的、二婶、村里的田氏、王阿叔,连着顾家那边的女眷。
赵秀才带着孙子,还有几位收的徒弟过来的,齐齐的给顾大人磕头。要不是顾兆拦着,赵夫子都得给顾大人磕一个,不为别的,就为了那几本书,都该。
启蒙夫子算不得什么正经老师。
如今顾兆当了官,那就是更贵重。
顾兆勉励了几句赵泽,赵泽一看就是被压得快喘不过气了,“……你根基扎实,只是缺了变通,回头琢磨书文章,多写写自己的思考,是你考试。”
赵泽作揖应是。
到了朱秀才前来,顾兆一看差点认不出来了,朱秀才也黑了,还壮了一些。说起来,朱秀才官学上学时间到了,回到村中,家里父母妻儿劳累,最初是躲避,说着看书温书,其实一个字都没念下去,本来是浑浑噩噩就这般算了,自暴自弃。
可顾兆送回来的书信给朱秀才点燃了一丝丝的光亮。
后来看书之余,做了家中农活,才知道父母妻儿的艰辛,以前他知道艰辛劳累,可也就是表面上的知道,自己干了才知道如何。
如今的朱秀才在家里开了私塾,每天上半天教送来的孩子念书识字,下半天自己看书温书,算是给家里赚一些补贴。
这会站在顾大人面前,说起自己经历,实在是羞愧难当,当年顾大人也是一边干活一边温书学习的,“……朱理多谢顾大人敲醒,醍醐灌顶不外如是。”
顾兆自然是欣慰,然后勉励一二,说了些官场学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