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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哥儿还想说他儿子认生,就见元元搭了手真跟顾兆进去了。

“以前小时候还不认生,活泼机灵,现在大了反倒不如小时候,让个两岁奶娃娃给欺负了,戴着帽子你没瞧见,让黎健安抓一头都是。”

“你和你娘一样,脾气来时候,嘴上说话不留神,谁都说,明明你自己最疼元元了。”黎周周先说。杏哥儿这么替儿子受委屈,也不是真嫌弃。

杏哥儿自然是疼儿子,他就这么一个孩子,不由叹了口气,嘟囔说:“反正我明年不想上她门了,每次都这样,现在日子又不像以前了,大过年一块糕还跟我喊叫,气死我了。”

“你现在好,在外头做买卖赚钱,腰杆子直了,大伯也疼你,不会说什么,顾秀才还是和和气气,不像我,我婆母嫌我只生了元元这一个,时不时就要催我再生一个,说我大嫂生了三个了,肚子又怀了,说我进门这么久就一个元元,以为我不愿意啊,那哥儿不好生不好怀我也没办法。”

杏哥儿是压了一肚子委屈和不满,全都说了出来,可算是吐了个痛快。黎周周添着柴火没开口,等杏哥儿说完了,还是跟以前一样,说:“过日子就是这样,我在外头做买卖也有受气时候。”

“王家两兄弟,你们婆母握着权,不是大房压你们就是你们别大房,当初你婆母跟你一心时候,你大嫂估摸心里也难受。现如今你家里是靠庄稼地吃饭,那两房男人出头地里刨食,你大嫂生多了,大房分田多,干活都比二房人手多,估摸心里也是不乐意,你婆母偏一些大房很正常,得哄着大房啊。”

杏哥儿其实都知道,“你咋不偏我说话。”

“我和你一起长大,怎么能不偏心,可我偏了你哄着你说话糊弄过去,你这日子不是一样难过吗,有什么用。”黎周周看了过去。

杏哥儿竟然被看吓住了,都不敢胡搅蛮缠说话了。

“你心里知道好赖就成,现在就是你要和王石头一条心,你大嫂一家出力出田多,孩子也多,你要是闹于情于理都是你错,现在就忍着,要是没几年,你大嫂大儿子女儿要成家了,分家了,也成。”

“还要忍这么多年啊。”杏哥儿咕哝。

黎周周:“你们二房现在提分家,元元六岁,你们三口人能干多少能赚多少?现在合了一起,你们占了便宜了,所以你婆母偏大嫂就偏吧,本来就是你们占着利,你嘴巴甜一些,勤快点,跟着你大嫂多处处好。”

“我在府县有个朋友,他也是哥儿,嘴厉害能撕头发能骂仗,可有一点就是能看清风向,本来一个炮仗脾气也能忍了回去。”

“他知道什么时候能骂仗,能撕个痛快,哪怕他没道理了,可一些小事,以前受窝囊气也能借机挑出来撒出去火。可要是他占了理,但对方、情势比我们强,那就忍了。”

“啊?都占了理了还要忍,多窝囊气啊。”

“忍了那一次,我们赚了三十两银子。”

杏哥儿:!!!

啥东西就三十两银子?

“去贵人府里送卤味,忙活了一宿也没睡,对接时,我爹先跑了一趟,人家不乐意,点了名要主事来,我和小树就过去了,挑三拣四刻薄了一通……”

他俩忙活了一晚上,那次做特别多,天气又热,真砸手里了,可能当天卖不完要剩和浪费一些。小树说今个宴席他接,必须办成了。

当初接洽是府邸正妻手下管家,结果府里头西风压了东风一头,受宠爱小妾一举得男,因为这家之前都是女孩,正妻不知怎么身体不适养病中,府里管家权就换人了。

只要不是当官,天高皇帝远,民间百姓家里没高门大户讲究,宠妾宠到正妻头顶上了,也没什么稀奇,还有平妻一说呢,只是百姓嘴里一句乐呵话。

“后来刁难是刁难,还克扣了三两银子。”

杏哥儿本来震撼三十两,可现在被那高门大户富商府邸内事给吸引偏了,问:“那正妻不会是让小妾给害了吧?”

“这我就不知道,只知道今年过年时,富商在祖宅老母回来了,小树特意送了我们店卤味过去,还有他家相公画寿桃公。”

以前是没送礼,这不是接了宴席,小树凡过年前都要送礼。相公管这个叫紧密拉拢好客户。黎周周问是什么意思。

就是付费高用户。那确实,今年光是办宴席就赚了二百两银子。所以黎周周今年给小树包了二十两红包,多亏了小树奔波操心。

“这家都刻薄你们了,咋还送东西?”

“我回村前买年货,和小树听到了,之前刁难我们管家被赶出来了。”黎周周说:“小树是专门拉着我去堵人,大骂了一通解了心里气。”

杏哥儿还想说他儿子认生,就见元元搭了手真跟顾兆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