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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树气闷了没几分钟,嫌冷又扭回来了,拿脚挠男人的腿,说:“不许默书了,你一走这么久在府县有的是书看,回来都躺我身边了,得生娃娃。”

严谨信一顿,“……我刚问了你不愿意的。”

“啥我就不愿意了?”柳树一头的雾水,男人啥时候要和他睡觉了,明明就没说。

还没闹明白,反正严谨信是脱了里衣,摸黑欺身而上。

第二日一早,严谨信便起来端正收拾好。柳树被折腾了一晚,腰又快断了,嘴里嘟嘟囔囔说:“我后头都说不要了,你咋还要,都不让人睡。”

严谨信正经的一张脸窘迫的不成,青天白日的怎么能把夜里的话说出来,成何体统,还没讲规矩,目光对上炕上的小树。

小树里衣还没穿。

严谨信移开目光,偏头说:“我先出去干活了。”

有啥活干?柳树就不懂,男人咋老爱干活,屋里前后冬日有个啥活干,他钻进被窝,再睡会,阿奶和娘说了,过年没啥活干,让他歇歇。嘿嘿。

灶屋里,严阿奶炖蛋呢,给小树补补。

后来是拖了几日,严谨信才拿出了那块府县买的红布,严阿奶和严母一看,那红彤彤的她们上了年纪的根本穿不了,一瞧就是给小树买的,便纷纷笑说:“小树穿这个好,好久都没缝新衣了,正好给小树缝件袄子。”

“可不是,小树嫁过来那天也没个红衣穿,如今补上了。”

柳树嫁人时,柳家穷,严家更穷,连一块新红布都扯不出来,还是借了前头嫁出去的大姐嫁衣,也没敢改——大姐爱惜,不让柳树改。没法子,柳树是穿着袄裙头顶着盖头,坐在严谨信拉的车上嫁进了严家。

后来婚事办完了,那身嫁衣柳树洗干净还给了大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