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瞅着年过了元宵,顺顺利利的就完了,结果十三号那天傍晚,天已经黑了,又飘着雪,黎家院门关的早,突然有人敲门,一边喊:“大伯、周周哥。”
幸好黎大泡了脚,出来倒洗脚水给听见了,开了门,一瞧,外头脑袋、肩膀,浑身是雪是个雪人扎了进来,嘴里还喊大伯。
“光宗?”黎大听出声了,赶紧架着黎光宗一条胳膊抱着往堂屋去。
“周周你拿着油灯去喊老二。”
顾兆说:“爹,我去吧,路上雪滑,周周在家还能搭把手给堂弟瞧瞧煮个热水什么的。”说着拎着油灯出门往黎二家去。
黎光宗在府县学算账,村里人人知晓。没成想今个突然回来了,还是这副模样,一身的雪,刚打眼一看,脸上好像还有红痕,不知道是被打的还是冻得。
黎家里村口近,黎二家还往上再走一些。估计是黎光宗咬着牙从府县走了一路回来,实在是扛不住了,这才敲黎大门喊人。
黎二家已经歇下了。
顾兆过去敲门,里头还磨蹭了会,刘花香开门还带着脾气,“大晚上的人都歇了,有啥事不能——”
“光宗从府县跑回来了,坚持不住,这会在我家里。”顾兆打断直说。
刘花香本来懒懒散散的一下子炸开了,“不可能!”
但顾书郎拿这个骗人干啥。光宗回没回来,她一去不就知道了?刘花香心里慌,喊着男人赶紧走,黎二衣服都没穿利索,锁了院门,赶紧去黎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