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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下水就攒着,攒到了年二十八,黎周周卤了一大锅放了一晚。年二十九当天,朱泥匠带着儿子儿媳还有大孙子来拜年,带了好些礼。

糖、酒、果脯干货,还拿了一块布。这个可不便宜。

大家伙坐在堂屋说话,暖烘烘的,黎周周给小孩备了瓜子花生饴糖吃,果脯也上了,黎家自然是留着朱泥匠一家吃午饭,人家拿着礼呢。

中午黎周周和朱泥匠大儿媳收拾了一桌饭菜,昨个卤的一锅下水正巧能上,原本下水不是啥正经荤腥,待客肯定是不太合适,可卤过的味道好,又新鲜,黎周周先让朱大嫂尝一口。

“能上吗?”

“诶呦,你要不说这是下水,我都尝不出来,做的真好。”

朱大嫂也是个能人,尝了好吃稀奇没见过,夸了又夸黎周周,也没问一句‘咋做的’。她家就是手艺匠,公爹、相公都是靠手艺吃饭,如今黎家琢磨出个新鲜的吃食,她哪能腆着脸问这个?

人万一想做买卖呢?

等这碗卤下水上了桌。黎家焖的是一锅白米饭,又是鸡又是鱼,还有炸好的肉丸子,素菜就俩,白菜烧豆腐,用肉酱烧的,可好吃了。

一道凉拌的萝卜丝。

因为家里烧炉子还烧炕,顾兆最近有点上火——他自己都觉得奇了。之前刚过来第一次过冬天,晚上睡觉不抱着周周,他手脚都是凉的,如今才不过一年多,穿的也是和去年一样的厚度,炕也是去年的烧法,结果今年上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