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老四听得瞪圆了眼,“你这是要供你那赘婿读书?!”
读书人费银钱,亲生的儿子,朱老四都舍不得送去念书识字,要是有人跟他说供女婿读书,朱老四非得大耳刮抽过去不可。
黎大没说话。
“那你这还是有底子。”朱老四咋舌。
黎大干的是力气活,都是庄稼地里的人,钱是攒着抠着下来的,就新起的院子房子花了一笔,给顾家的彩礼十八两,还有吹吹打打给周周置办衣裳、打家具,零零散散的又是一笔。
如今黎家钱罐子,剩了个底,可能有个十来两。
“没几个了,今天吃完你的酒,以后不吃了。”黎大慢慢的又吃了口酒。
朱老四知道黎大这人一口唾沫一个钉,那就是说真的,心里一算,黎家确实可能没多少银钱了,那还供赘婿读书?再看黎大吃酒模样,脸上褶子都舒展开了。
“你要是不供读书,以后这酒还不是随便吃。”朱老四不理解。
“周周阿爹去的早,我对不住他阿爹还有他,这辈子指望就是周周好好地,他好了我当爹的这点累算啥?再说庄稼地干惯了也不算累。”
其实黎大也有几分盘算,没说因为周周真将全付家底砸给顾兆,想着先试着考几年,不成了顾兆自然歇了心思。
自家哥儿,黎大护短不说,其实心里也知道,周周样貌不好,哥儿痣又淡,顾兆才进门,看着老实,对周周也不错,可黎大不放心,总想拿恩情套紧顾兆。
以己度人,黎大是个记恩情的,当年难的时候,谁借他的银钱盖的泥屋,抢收的时候谁帮过他,黎大都记着,都回报了。
所以黎大以为这么干,顾兆也会感恩,会对黎周周更好,可殊不知,有人天生骨子里就是坏的,是白眼狼。要不是顾兆穿过来,不是原皮,按照原来顾兆想法,只觉得这是羞辱他,是他卧薪尝胆的日子。
发达了恨不得一把火把过去的耻辱烧的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