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屿这一觉睡得天昏地暗,眼睛动一动,太阳穴在突突,一睁开就看见一张俊挺到让人惊讶的脸。
“我天啊……”
他向后一退,撞到了墙。
“不管你是想问天还是问大地,先问问你自己几斤几两,去跟陈指导拼酒?”
顾萧惟冰凉的声音响起,在这样宿醉醒来的早晨……啊,不对,是午后,当真提神又醒脑。
洛屿动一动,发现自己的枕头早就被拽到身后,他一整晚都睡在顾萧惟的胳膊上。
“你胳膊没事吧!”洛屿坐了起来,“你不麻吗?”
“麻了。一点感觉都没有了。”顾萧惟一动不动。
“你可以推开我啊!”
洛屿又内疚又不好意思地盘坐在旁边,给顾萧惟捏胳膊。
“有感觉了没?”
“没有。”
“血液疏通的感觉也没有吗?”洛屿小心地问。
“没有。”
“我的脑袋有这么重吗?”
“你让我睡一整晚试试。”顾萧惟说。
洛屿在他的脑袋上摁了一下,“你想睡谁?你有本事把这话跟娱记说!”
“可以啊,带你上热搜。”顾萧惟回答。
“这个热搜就算了吧,上去了估计就下不来了。”洛屿看着对方,好笑地说。
这时候敲门声响了起来,是小琴的声音:“顾哥,你们醒了吗?快两点了,吃饭不?”
“来了!来了!”
洛屿拍了一下顾萧惟的肩膀,“别装了,我给你摁了那么久,肯定好了。”
“哦。”顾萧惟应了一声,忽然伸出另一只手,勾住了洛屿的腰,借着力气坐了起来。
就在他靠近自己的那一刻,洛屿感觉到了一种少有的侵略性,顾萧惟的目光看着自己,仿佛锁定了什么,只是当他转过身去给小琴开门的时候,那种感觉就即刻消散了。
“谢谢你。你吃了吗?”顾萧惟问。
“吃了!我挨不了饿的。”小琴笑嘻嘻地说。
洛屿拨了拨自己的头发,也走过来跟小琴打招呼。
小琴却踮起了脚,盯着洛屿的左侧的颈窝看。
“怎么了?”洛屿摸了摸自己的颈窝。
“洛哥……你这是昨晚上喝醉了给陈指导掐的?”
小琴把手覆盖上去,各种角度试一试,都没对上。
“是吗?我去看看。”
洛屿踩着拖鞋走进了浴室里,对着镜子看自己的脖子。
还真的有一个……两个印子。
有点微微发青。
“这要是撞,撞不到这儿啊。”洛屿对着镜子研究。
左比划、右比划,想要知道这是怎么被掐出来的。
莫不是自己喝醉了不安分,把顾萧惟气到恨不能掐死他?
小琴帮着顾萧惟把带来的饭菜打开,“顾哥,我觉得洛哥穿你的睡衣特别好看。”
“是么。”
“因为比穿在你身上显大,再加上洛哥听说自己脖子上有印子的无辜表情,特别欲。”
顾萧惟轻轻拍了一下小琴的脑袋。
“好好好,我知道了,顾哥的学长不容许我瞎想。你们吃饭吧。”
洛屿研究了半天也没研究出个所以然来,他很大度地放过了自己,无论是谁掐的他,他都不可能掐回来,刷牙洗脸之后就走回了桌前。
“还是小琴知道我们的口味。每
次点的都是我想吃的菜。”洛屿掰开了筷子,夹了一筷子豉椒鸡片送进嘴里。
顾萧惟却撑着筷子,看了过来:“学长,江云斜的事情,你是不是要跟我说一下呢?”
“江……江云斜……他不是进去了吗。呵呵……”
不知道为什么,顾萧惟的目光一看过来,洛屿就有点心虚。
明明这家伙比他还小八、九个月呢。
“他的酒好喝吗?”顾萧惟又问。
“他的酒当然不好喝……”洛屿慢悠悠地说,心里面竟然有种干了坏事被揭发的感觉。
顾萧惟怎么知道这事儿的?他来接他的时候,在半路上没谈起这个事,说明这是他刚知道的。
“我看你喝的挺痛快的。”顾萧惟的目光斜了过来,看得洛屿愈发的心虚。
谁告诉顾萧惟的?这个消息江引川处理的很好,在公众面前跟他洛屿没有半毛钱关系。
难道是谢裳?不不不,谢裳是不会跟他以外的人讨论这件事的。
“你怎么知道的?”洛屿小声问。
“你先告诉我,你知道江云斜是个怎样的人吗?”顾萧惟问。
“额……他感兴趣的应该不是我这一型的。”洛屿在心里回忆着那天陪在江云斜身边的文芷兰。
“江云斜眼睛没瞎。”顾萧惟说。
洛屿忽然不知道该不该感激顾萧惟的认可了。
“你放心,我那天一点亏都没有吃。他连我一根头发丝都没有碰到。”
“行,学长你说,我听听看你是不是真的没有吃亏。”
“我说,我说——你别这么看着我,像在审犯人!”
洛屿没有明说自己是怎么知道江云斜要设计他和江引川的,只说有人通风报信,然后把现场的情况给说了一遍,包括自己装病时候江云斜手足无措的孬样,绘声绘色给描述了一遍。
但是顾萧惟却不见展颜,眉头反而越蹙越紧,等到洛屿说完的时候,眼底涌起一层彻骨的凉意。
“胡唯竟敢这么算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