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朝颜含糊地叫了他一声:“老公……”
“嗯?”
即便明知她这状态根本也没醒,只是意识混沌地撒娇,被她拉住西装袖扣的男人还是出声回应。
果然,得到他回答之后,熟睡过去的人已然没了下文,不过本来因为睡得不太.安稳的眉心却已经舒展开,拉着他衣袖的指尖也松开垂落,淡蓝色的长发凌乱散落在颈间,露出修长白皙的脖颈肌肤。
甚至隐约能觑见肌肤下的黛青色血管纹路。
云雀恭弥抬手把她发间的玉簪随手取下来放到桌上,又替她把因为和头发勾连、牵扯到耳垂有些微微发红的耳坠也摘了下来,但做完这一切之后,骨节分明的指尖重又探回她的耳垂。
近朝颜的皮肤当然也很白,不仅白、还特别嫩,尤其是耳朵,此刻柔软耳垂泛红的模样,特别像是野外山桃刚刚红了尖,将熟未熟的景象,路过的无论是什么山间动物,都会忍不住伫足探看。
——连一头不吃素的大猛兽都对这颗山桃产生了将之采撷的念头。
云雀恭弥甚至只是随意揉捏了下,很快就见到更为绚丽的景象,本来只是浅浅在耳垂边缘蔓开的薄红,因他动作的刺激,乍然朝着附近弥漫而去,像是山间春花盛开,处处都是人间四月。
耳垂、耳廓、连耳后肌肤到脖颈,全都是浓丽的红。
他挑了下眉头,还没来得及有更多动作,就将陷入沉睡的人扰得不安往枕头下面滑,一副想要蜷起来躲开打扰的状态,近朝颜甚至还嘟囔了一句:
“不要……要睡觉……”
男人松开了手,舌尖抵了下上颚,明明面对如此美景,眼眸温度却冷厉得可怕,如时刻要择人而噬的猛兽,偏偏被一些莫须有的锁链禁锢住,只得在虚空中定定打量猎物。
他视线如利刃,一寸寸贴着猎物身形描摹,时刻都在琢磨在哪一处落下尖牙,撕扯皮肉,渴饮这只小动物的骨血。
“你睡。”
他面无表情地说着,却在心中补充:
最好一觉把这生日都给睡过去,他倒要看看到时候这只小松鼠还有什么躲避的借口。
-
近朝颜醒来的时候,听见了海浪的声音。
她睫毛模糊地颤了颤,眼睛还没睁开,就本能地开始琢磨,家附近什么时候有海了?
直到窗外的日光落在她的眼皮上,晒得她抬手挡了一下,朦胧地刚眨动睫毛,就听见附近一道不冷不热的声音响起:
“醒了?”
“嗯……”
近朝颜坐起来的时候还有些没回过神,适应了会儿,才发现自己在一处全然陌生、装修风格简约原木的房间里,就在她休息的大床旁边,落地接了一扇景观极好、视野开阔的全景玻璃,从这个角度往外看去,能见到外面海天相接、一线碧蓝的绝美景致。
她被海面粼粼日光晃了下眼睛,从海边银色沙滩上收回目光,去看坐在床对面,正拿着一本书在看,甚至难得只穿一件衬衫和西裤的男人:
“这是哪儿?”
云雀恭弥将目光从书里挪开,灰蓝色眼睛淡淡与她相对,“南太平洋一座小岛。”
“嗯?”近朝颜迷茫地接,“什么岛?”
他也往外瞥了眼,神色里看不出冷热,连话语都仍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意味:“送你的岛。”
近朝颜:“……?”
她听呆了。
甚至怀疑自己是做梦没醒。
但不对劲啊,她现在都不缺钱了,为什么会做梦梦到云雀恭弥送她一座岛啊?!
“嘶……”
暗暗掐了一下自己,然后不小心把手臂掐疼的小松鼠倒吸一口凉气,从床中央膝行到床尾,跟他拉近距离,澄澈漂亮的眼睛不解地看他,“为、为什么送我岛啊?”
云雀恭弥抬手看了一眼手表,“生日礼物。”
顿了顿,他略一颔首,“正好是今天。”
——她倒醒的很是时候。
并不知道自己因为醒太早躲过一劫的近朝颜终于从大脑空白的状况里反应了过来,从床上蹦了下去,在这偌大的房子里转了小半圈,又光着脚跑了回来,跟他指了指窗外的景象:
“你是说……这里所有……这个海景房,外面这整一座岛,都是我的?”
男人应许的态度仍旧平淡如水:“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