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定地看了两秒钟,他抬起眼眸,看近在咫尺,眉头紧皱、忧心忡忡盯着战局,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的女人,蓦地出声道:“近朝颜。”
“嗯……嗯?”
正在看泽田纲吉、六道骸和古里炎真一起打d·斯佩多的女人目不转睛、心不在焉地应他,甚至连余光都没往他那里去,满心满眼都在惦记库洛姆的身体状况。
虽然她知道以六道骸的幻术能力,库洛姆就算因此失去身躯、也能够凭借他的有形幻术继续存在,可她更想要看到朋友以独立的姿态行走于人世间门,所以此刻,她很担心库洛姆这具被d·斯佩多使用的身躯状态。
从前毕竟只是隔了屏幕、现在相处也已经是十年后的他们,近朝颜对六道骸与库洛姆之间门的关系,仅仅是似懂非懂,她读不懂六道骸对d说的那些话,也看不懂他的神情究竟下了什么样的决断。
因为男人的声音,她忽地想起来自己这位老公——六道骸的死敌,应当某种程度上是最了解对方的人,于是近朝颜努力将目光往旁边偏移了点,试图同时兼顾战局状况与云雀恭弥的神情。
明明是被叫的那个,她却率先提问:“他们是真的决定要将d连同这幅身躯一同杀死吗?”
问问题的时候,近朝颜将心神往这边偏移一些,像是全心全意地在等他的回答。
云雀恭弥自然知道她真正关心的问题是什么,视线也往旁边的屏幕上看去,虽已猜出六道骸的打算,但此刻却无意将这些多余内容道出,只平淡地应道:
“放心。”
他说,“她死不了。”
近朝颜自己都没意识到此刻对他有怎样的信任,但在听见这回答之后,身躯已经比她先放松下来,缓缓吐出一口气。
只要还剩一口气——
她想,但凡这些人能够给库洛姆的身躯保留一点生气,这是她最低限度的祈望了,仅是这个地步,她都能够将库洛姆这些伤势治愈的。
想到这里的时候,近朝颜心中难掩复杂情绪,重又去看屏幕,在相信库洛姆不会因此丧命之后,她重又生出了一股宁可玩命破坏这戒律、也要冲出去将d·斯佩多痛扁一顿的冲动!
明明已经说了她想听的话、但感觉她掐自己掌心力道又开始加重的云雀恭弥:“……”
他心平气和地又唤了一声:“近朝颜。”
“你打算这样掐我到什么时候?”
……?
被提问的小松鼠呆了两秒钟,不解地顺着他目光矮下视线,才发觉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因为过度紧张条件反射地去拉他,而他被自己所牵的掌心摊开,上面都是一枚枚小小的月牙痕迹,深深浅浅,因为覆盖的地方不一,乍看还挺过分的。
“!”
倏然意识到自己刚才都在如何发泄情绪的女人条件反射地松开了他的手,道歉过后还觉得不够,又将他手掌重新拉回来,轻轻摸了摸他的手心,还低头吹了吹。
“不痛了吧?”
小松鼠稍稍哄了他一下,随后就又去看这场战斗,不过这次在努力克制着自己的动作,掌心只在揪自己的衣服边缘,过了会儿又觉不够,开始攥自己的手心,指甲边缘因为她的用力而泛白。
“算了,”云雀恭弥看见她的动作,拧了下眉头,勉强按捺住自己现在就冲出去的战斗冲动,将她的手重新拉了回来,“不要掐自己。”
跟着一同看向屏幕的时候——
想到今天的事情都是由d和六道骸这两个幻术师引起的,他眸中冷意更盛,仿佛已经找到猎物、于暗处伺机而动的猛兽,但他周身的杀意只被按捺在血液里,随着血液流动而沸腾。
等结束就把六道骸咬杀了吧。
云雀恭弥如此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