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她彻底陷入深睡,听着她呼吸声变化的男人平静地睁开眼睛,盯着她的后颈看了会儿,舌尖抵了下上颚,哼笑一声。
这松鼠胆子真小,云雀恭弥想,随便来点风吹草动就夹着尾巴吓跑,鬼故事也害怕,做那种事也害怕。
娇气就算了,脾气也没有看起来的那么软乎。
吃穿住行样样都挑剔。
他在心中罗列了近朝颜的种种毛病,末了得出个结论:真难养,麻烦死了,这是他养过的最骄纵的小动物了。
如此想着,他将女人往怀里拥得更紧一些,才重又阖上眼皮,也跟着睡去。
次日。
近朝颜醒来的时候,感觉还是自己这张柔软大床最舒服,忍不住用面颊贴着枕头又蹭了蹭,才清醒了些,翻了个身,睁开眼睛就见到从衣帽间走回主卧的男人,换好西装、正在慢条斯理地打领带。
不管这幅画面要在清早出现多少次,她都觉得……
狗男人长得真好看啊。
就在她欣赏美男正装的时候,注意到她醒过来的云雀恭弥动作一停,然后忽然把打到一半的领带给拆了,几步走到床前,掌中领带垂落,末端同女人淡蓝色的长发碰了下。
“正好,”他说,“你来复习一下。”
突然从观众变成上课被抽查的近朝颜:“?”
她立即从美色里清醒过来,慢吞吞地起身,凭借记忆开始缠这麻烦的领带,动作了几下,蓦地被对方捉住指尖,“错了。”
云雀恭弥握着她的手,教她将领带缠绕的两条带子换了个方向,在近朝颜怔愣的空隙里,又松开手,示意她继续。
被他手把手教了一步的近朝颜抬眸与他对视,脑袋早就空空如也,此刻也只能圆溜溜地睁大眼睛,神情带着懵懂的无辜。
云雀恭弥“啧”了一声。
他突然觉得刚才不应该走过来,因为大早上就看到她这幅楚楚可怜的样子,实在有点挑战他的理智。
不过听见这一声的女人显然误会了他的意思,以为他失去耐心,立即重新低头跟领带奋斗,在胡乱的心跳声里,自己也不知道究竟想不想再试试弄错一步,胡思乱想间,竟然误打误撞地将领带系好了。
云雀恭弥垂眸看了眼,站直了身体,朝着卧室门的方向而去:
“我今天要去北海道,回来的时间很晚,云豆留给你,晚上不用等我。”
“哦……好。”
坐回床铺里的近朝颜愣愣地应下,直到听见大门关上的动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们这婚姻模式……好像越来越像正常家庭了?
怎么她觉得从昨晚到现在的相处,还挺温馨的?
持续被这种错觉笼罩下去的话,近朝颜想,等协议结婚书到期、他们请算完财产、办理了离婚之后,她好像……还是会想到跟他一起生活。
完蛋了。
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心口的位置,自言自语地呢喃道:
“好恐怖啊。”
“你居然想追他诶。”
狗男人美色误人,她居然想要放弃找小奶狗的想法,改而……想圈.养这头可怕猛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