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宥桃这一眼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只是被时陌提醒着想起来了那天的事情,故而下意识去看另一个被时陌所说的先找到自己的人。
沈明蕊与时陌都没有错过她的反应,遑论直接被她关注的霍浪。
彼时霍浪正将自己有些长长的头发往耳后拨,指尖碰到耳垂上的一枚金属耳钉,她一贯很喜爱各色的钻,这在她日常那些奢靡的配饰里就能看出来,但最近风格却有所改变——
譬如这一枚纯金属的黑色十字耳钉,比之前更显一点深沉,不再是那般浮夸华丽。
察觉到宥桃的目光,霍浪很自然地对她微微抬了抬下巴,仿佛无声在问她有什么事。
但宥桃没有说话,只是挪开视线,看回刚才发问的时陌,尔后同她摇了摇头,笑着说:“那天的情况很危险,其实我并不希望任何人来找我,小时,如果那天先来找到我的人是你,我也不会因为这件事和你在一起的。”
其实她也没有想过要霍浪来找她。
怎么说呢?
在身陷囹圄的时候希望有人来救自己是一回事,可是清醒的、平安的时候,想的更多的是如果来的是其他人,后果更是宥桃不能接受的。
因为如果来找她的人因此遇到什么危险,又或者就此丢掉性命,这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事实上那几天的新闻报导的都是因为那场雨被困在地下隧道或者别的什么危险地方的死亡人数。
甚至就在她们拍摄节目的景区也有人失踪。yushugu.com
而且霍浪本身具有野外生存的经验,恰恰因为来的人是她,宥桃才不必思考自己拖累对方的事情。
简而言之。
“因为感动而萌生的情绪,并不会导向你要的爱情。”宥桃如此道。
时陌面上有很浅的醉酒酡红,因为她本身就是混血的白皮,故而这红就特别明显,映衬她目光有几分迷离,饶是如此,在听见宥桃的话之后,这些增添她美感、让她犹如摇曳花朵的神色,也无法掩盖她的失落。
她看上去像是彻底地失恋了。
这份失落里还有迷茫与困惑,也许是语言与文化的隔阂还未消除,也许是与宥桃之间堪堪破土的萌芽被掐灭得太突然,总而言之,她好像期待一朵花开的旅人,结果等了好久好久,只等来一场风雨,将枝头的花苞打落了。
时陌只能拖着又麻又冷的双腿离开这个地方。
她确定自己在很久很久以后,都还会记得这场等不到的花开,可是她好像也并不想在这株植物前再等下去了,哪怕这朵花也许在下个春季、下下个春天就又会再长出新的花苞来。
或许也会更大、更漂亮。
但她不想再失望。
她也不想再经历下一个隆冬,所以注定等不来下一个春天。
时陌想要从这个暂时停下的旅居地离开。
代驾骑着共享单车抵达小区门口,一路小跑着进入地下车库,被这几位容貌与周围人仿佛有次元壁的美人惊了下,发自内心地夸了句她们真漂亮啊,末了才笑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