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宥桃实惨hhh,可看她的资料介绍,好像目前连职业都无,我懂了,她是不是节目组安排的那种工具人啊,负责给所有有身份的嘉宾端茶倒水那种?】
宥桃不知自己身上被贴的工具人标签,同景思年还有霍浪告别之后,她好不容易在这迷宫般的别墅里找到自己的房间,却迎面被酒精的味道上下洗礼。
一声“你好”被堵回了喉间。
她屏着呼吸,微微眯着眼睛去看房门内侧的身影。
节目导演挑选的嘉宾都不赖,她眼前这位气质更堪清冷双绝,即便穿着休闲白色棉质衫,手腕纽扣也半点没松,甚至还戴了一双薄纱细边的半透明手套,比起抵御脏污,这材质薄得更像是维护佩戴者心理的圣洁。
视线往上,对上一张冷淡到无任何多余表情的脸庞,以及一双漆黑似画的眼眸。宥桃顿了顿,从不断往鼻尖里钻的酒精味里回过神,总算知道方才人家开门时为什么第一句是“酒精过敏吗?”
【跟这种重度洁癖分到一个屋真的好惨……】
【三号嘉宾老倒霉蛋了,明明先认识的四号景老师,却被二号富二代一个照面就抢走了,现在跟一号刚见面就被嫌弃地送了套清洁大礼包,这节目里还有比她更惨的吗?】
【嗐,我觉得那个万花丛中过的富二代都更适合住这间,这个宥桃一看就会被这禁欲美女拿捏住,比工具人更惨的是变成这种冰山高冷美人的舔狗啊!】
空中纷纷扬扬的细小水雾落下,宥·老倒霉蛋·桃若无其事地露出个笑容,“你好,我也是住一号屋的,我叫宥桃,希望接下来的时间能够跟你愉快相处。”
“傅谨言。”
因为她接受了这入户消毒的举动,傅谨言便难得将门向内又拉开四十五度,只是那双漆黑的眸子又在她身上定了片刻,忽而又用冷冽的嗓音补了句:
“我是无性恋,朋友恶作剧帮我报名来这,我们做朋友就行。”
宥桃拉着行李走到床边,听见这一句,觉得这个傅谨言好像天山上的一捧雪来到人间,半点尘埃都不想沾,连人间的七情六欲都觉得脏。
于是她莞尔一笑,缓缓地重复道:“朋友吗?”
“好呀。”
【只有我期待这个傅姐姐破色戒的样子吗?这种漫画小说里走出来的禁欲系,就想看她被爱情狠狠制裁!】
【这要是小说,后期肯定有友情变质成爱情的挣扎痛苦,可惜,这只是一个快要扑街的恋综。】
【傅谨言资料介绍好像是医学世家?这种出身一般眼光都很高,看不上宥桃。】
【虽然我想看点土狗真香文学,但宥桃这么乖巧可爱,指望她制裁一号?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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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好了行李,按照流程得去一楼大厅和所有嘉宾都见一面,即便傅谨言不对任何人感兴趣,既然来了,也还是得和宥桃一同往楼下走。
这次她们没有再进电梯,而是从长廊边的旋转楼梯往下走。这栋别墅一楼有极好的采光,透过广阔的落地窗能眺见庄园里另一处的庭院景观,水晶吊灯照亮外部长廊的一根根罗马柱与风景,让人恍若置身西欧最繁华的庄园。
【虽然但是,这节目真的大手笔,感觉能剪好多豪宅美景】
宥桃隐约听见一点声音,朝着附近的茶室走去,轻敲半掩的门,推开后恰好与那冲茶时滚滚水雾后的一双笑眸相对。
是景思年。
“你们好晚。”霍浪慵懒的声音也在同时响起,宥桃多走了两步才见到她坐在屏风前。
典雅朴意的茶室里,她气场仍旧极强,坐姿随意,一只比发色更酷炫的休闲鞋歪在木椅边,说着晚到的宥桃和傅谨言,目光却没从景思年的身上挪开。
“集合时间是七点三十之前,现在是七点零八分。”傅谨言冷淡的声音自宥桃身后出现。
彼时茶桌后的景思年正在用刚烧好的开水温杯,提壶倒水动作流畅,本似飞鹤啄水,闻言却动作一顿,空气也在一时间凝滞。
单手撑着下巴、本来只是随口一说的霍浪蓦地转过头来,薄薄眼皮下,视线对上刚反驳了她话语的人,傅谨言也用那双点漆般的墨色眼睛静静回视过去。
【这是要打起来了吗?】
【救命本社恐已经有些无法呼吸了!】
“好香啊。”
宥桃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茶桌边,掀开了陶瓷茶罐,闻见里面飘出的茶香味,“长夏当喝红茶,过几天就立秋了,这是正山小种吗?倒很适合健脾。”
景思年唇角衔着一抹笑,无论何时都是这幅温婉的模样,拈起茶叶木夹应和道:“对,这还是金骏眉,我很期待它的色泽。”
她一开口,霍浪登时将注意力挪了过来,随意拨了拨自己右手尾指小戒,“你喜欢茶?我家有个茶庄,有空可以过去玩。”
【我刚在找她那双鞋的同款,结果发现是奢侈品联名限量款,听说还看品牌年消费全球排名,我睡了,梦里我会有的】
【报!霍浪这尾戒品牌我刚找到,单品30w+,我能不能没骨气地说一句让她来玩弄我的感情呢?】
【放浪形骸,我知道姐姐好渣好坏,可是我好爱啊qaq】
景思年只是笑了下,低头去冲自己的茶,没说去、也没说不去。五六克茶叶落入温过的半透明玉色釉胎瓷杯里,随精确到八十五摄氏度的开水一冲,长眉形的、细小紧密的茶叶展开,金黄的茶绒茶毫缓缓脱色入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