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容千祺忧心忡忡，南宫卓然受伤之事，只有他知道，能伤南宫卓然者，不是一般的高手。

容千祺处理好正事，远远看到千素和南宫，忍不住对哥哥的思念，他偷偷跑过去。

一路走去，不少人对于不日将被皇帝亲封礼部侍郎的容千祺频频道贺，众人兼知，前几天原礼部侍郎因受贿之事获罪，而皇帝已有明言由容千祺暂时接管，以容千祺的势头和容家如今的地位，升迁圣旨只是迟早之事。

千素在皇宫时能在众人中得到尊重，更多人是看在容家的面子上，如今容千祺又再上位，想巴结千素的人也多了，要不是鉴于南宫卓然一直与千素在一起，别人不敢去惹这位冷面将军，怕是千素的周围里，会是最热闹的。

“南宫，你怎么样？”南宫卓然肩膀突然抽痛，他脸色惨白，额上冒冷汗，千素只注意到不对劲的南宫卓然，却没看到正向他走来的容千祺。

千素紧张南宫卓然，两人的亲近让容千祺脚步放慢。

“没事。”千素的关心，让南宫卓然心里起了异样，他突然觉得，千素紧张他的时候，真的很好看。

“要不然，我们不去……”千素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

南宫卓然很认真地看着千素，然后情不自禁地抬起手，手掌擦过千素的脸颊。

“发乱了。”

南宫卓然的指腹划过千素的耳廓，手指抚过的地方——千素的耳朵染红了，眼睛也不知要看哪里。

“千……千祺。”千素不期然看到突然出现的容千祺，更加不知所措。

容千祺凝视千素，千素的慌张表现有如情窦初开，眼前两人的亲近让他的心突然被揪痛，他一直渴望哥哥也能这么对自己脸红心跳，可是现在，竟然是因为自己的好友。

南宫卓然收回手，脸色变了变，他惊讶自己的行为，他并不喜欢男人，就算是女人，他也从来没主动做过如此亲昵暧昧的动作。

“我还有事，你们聊。”南宫卓然表情转冷，掩盖自己的失常，丢下一句话后便离开原地。

看着南宫卓然离开的背影，千素有些失落。

“千素！”千素的表情全落在容千祺眼里，南宫卓然离开的时候，千素有跟上去的冲动，容千祺握住千素的手腕，将人拉回来，他抱住千素，仿佛不抱紧的话，他将失去这个人。

“千祺，你放开！”千素有些担心南宫卓然没走远，挣扎的力度并没有那么大，这更让容千祺心里的不安暴发了。

“千祺……放开，你干什么……会有人走过……”

容千祺搂着千素推到树丛里，本来他们就有些远离人群，就算现在谁敢来，容千祺一定会杀了谁。

“千祺……唔——”

“南宫将军……”一个牵马的侍卫喊住了南宫卓然，他是南宫卓然的坐骑负责人，但见南宫卓然脸黑如墨，他只开口叫了将军，其他的话被南宫卓然吓得卡在喉里。

突然树丛里发出怪异的声响，侍卫警觉地看过去，就是这一眼，让他走上了不归路。无论他有没有发现令人震惊的事，这突然出现的侍卫，来得很不是时机，反正，让人瞩目又年轻有为的容少卿强吻、非礼一个男人，南宫卓然或者容千祺都会让其永埋黄土。

“千祺，求你别这样……”千素别开脸，容千祺的力量他早就不能再抗衡，亲弟弟的索爱有悖于常理，他能接受男男之爱，就是无法忍受疼爱的弟弟做如此超出亲情的举动，而且在今次，他心里的排斥更甚，因为心中的朦胧情愫突然明了了，他好像喜欢上了南宫。

两人就这么卯着，内心矛盾，痛苦慢慢煎熬。

容千祺停下动作，千素眼角噙泪，眼睛通红，他逼千素也是在逼自己，这么多年了，他得到了什么？千素的眼泪和绝望让他心痛，“为什么只能是弟弟？我爱你啊，爱到超出血缘亲情，千素，你告诉我该怎么办？”

容千祺有些激动，说到后来接近咆哮，他知道自己早就疯了，爱上不该爱的人，而千素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绝，不仅十年前爱上了别人，现在清洗记忆之后还是一样爱上别人，这让他情何以堪？

这份爱，很痛苦很沉重，千素的眼泪只有让他更加酸涩和心疼，无论自己沉沦有多深，千素的感受他会摆在第一位，让千素这么痛苦，他也做不下去了。

容千祺的拳头狠狠地砸在地上，他的恨和苦，在暴红的眼眸里，慢慢化成哀伤，他眼前开始模糊，泪水滴落，啪嗒掉在千素的脸上。

苦涩的泪，犹如滚烫的熔浆，最易伤到脆弱的两个人的心。

千素不是冷硬心肠的人，从小到大容千祺几乎没在他面前哭过，长大了的容千祺是那么出类拔萃，但就是一直以来不改喜欢自己的心意。

伸出手，千素想擦去容千祺的泪，但手快要碰到之时，千素像是想到什么，他手紧了紧，用力一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