雯书是老夫人院里出去的,自然熟知这里的每间建筑,也深知芷棋对大少爷的心思,所以跟着他们出来后就多留了个心眼,远远的缀在后面看着,见芷棋将乔应泽引到了一处偏远的厢房,雯书直觉有些不妥,走到门前轻轻一推,发现居然落了闩,当下就变了脸色。
这个地方并不是没有下人经过的,雯书知道自己决不能乱声张引来别人注意,不然一旦闹开就彻底丢了老夫人和大少爷的脸。
不论是祖母的丫鬟勾引少爷还是少爷打了祖母丫鬟的主意,这都是大大的丑事,雯书相信大少爷不是这样的人,但芷棋若是死咬着是被逼的……
雯书稳了稳心神,尽量让自己面色自若的走了回去,只是快了不少的步伐泄露了她内心的焦急,一回到大屋,雯书努力挤出了一抹轻松的笑意,凑到老夫人和宫卓良跟前福了福身。
“老夫人,少夫人,大少爷好像有些醉得难受了,他虽然忍着没跟我们说,但奴婢听到他小声叫着少夫人的名字呢,要不先请少夫人去看一眼?”
雯书做出一副打趣的模样轻笑着,隐蔽的向宫卓良使了个眼色。
“好祖母,孙媳妇实在不能放心,这笑话也讲不出来了,您就容孙媳妇去看看相公吧。”
宫卓良心领神会,转身腻在乔老夫人怀里撒娇,垂下来的眼神却已露出惊疑,不知道雯书是在着急什么。
“看这不知羞的丫头哦,快去吧去吧,倒是我老婆子妨碍你们恩爱了,哈哈……”
乔老夫人点了点宫卓良的鼻头,大笑着把他推了出去,末了还吩咐他可得快点回来才行。
“谢祖母。”
宫卓良装作不好意思的应了,又向乔老爷和乔夫人告着罪福了福身,这才带着雯书和若蓝一起出了大屋,离开了众人的视线,宫卓良脸上笑容不减,轻声的问雯书出什么事了。
“回少夫人,奴婢见芷棋将大少爷引到了远处的厢房……落了门闩。”
雯书落后宫卓良一步虚抬手引着方向,看了看周围分散着的丫鬟婆子,极小声的把事情告诉了宫卓良。
“芷棋?”
宫卓良一听完这话立马气场全开,眼神冷冷的注视着前方,脸上的笑容却越发灿烂了。
很好,敢打他宫卓良老婆的主意,真是活的不耐烦了啊!
“少夫……人!”
雯书领着宫卓良到了那间房门前,正想问宫卓良该怎么开门,却见宫卓良已经一手掀开旁边的窗子让若蓝抬着,然后自己双手一撑窗棂一抬腿的跳了进去。
雯书目瞪口呆的看着被若蓝淡定的放了下来的窗子,在对方回以自己一个温柔的笑意后,雯书也整整表情冷静了下来,然后默然的垂首站在一边消化自己刚刚所看到的一切,至于屋里已经发生和将要发生的一切,都不是她们这些丫鬟可以多看多想的了。
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乔应泽被这突然靠过来的东西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屈膝抬脚踹了过去,便听到一声压抑的尖呼,酒醒了大半的乔应泽才看清楚了眼前的情况,只见芷棋正捂着肚子跌坐在地上。
“芷棋!你在做什么!”
被那白晃晃的身体惊到,乔应泽忙侧过头移开视线,心里一阵的恶心厌恶,酒意被怒火一激发,乔应泽顿时头疼眼晕了起来,一手撑在床上才稳住了身体。
“大少爷……大少爷,芷棋对您是一片真心啊。”
乔应泽虽然身体弱些,但到底是个大男人,这惊怒中的一脚踹的着实不轻,芷棋捂着肚子勉强站了起来,咬着牙又向乔应泽靠去。
芷棋也知道自己今天所为十分冒险,但她真是等不起了,听说夫人最近问起了一个好色嗜赌的奴才,芷棋怕就是要配自己的,让她嫁那样的男人她情愿去死,再加上原本就计划好的,所以芷棋一咬牙就借着这个机会动手了。書香門第今天这事若是成了,自是她的运气,若是不成,那么她就要拿着勾引祖母丫鬟的罪名威胁着乔应泽留下自己,芷棋知道乔应泽是个极清高又爱惜名声的,定不会允许自己闹出这样的丑闻来。
“你别过来!你……不知廉耻!”
乔应泽一见芷棋靠过来,忙起身躲了过去,但只读圣贤书的他实在说不出口难听的词汇,只能非礼勿视的避开她,心里真是又气又急。
“少爷,今天的事如果闹开,奴婢一条贱命死不足惜,您要如何面对老夫人他们呢?请少爷怜惜奴婢,奴婢定会好好服侍您的……”
芷棋已经彻底豁出去了,从床上站起身又扑向乔应泽,见他往床那边躲时不小心跌坐在了床上,芷棋颤抖着一边解自己肚兜的带子一边向他身上压去,却不料又被乔应泽一脚踹了下去,只是这一次没了什么力道,芷棋只是没站稳的坐倒在地,她正要爬起来继续扑向乔应泽,却因窗边传来的动静而下意识的转头看去,却在下一刻惊恐的僵住了身体,因为她看到少夫人竟然从那里跳了进来!
芷棋彻底傻了,老夫人院里最重礼仪规矩,那里见过女孩家跳窗户的?又有谁会想到去锁窗户呢?
“相公,你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