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南微微一笑,他手上提着一个篮子,倒不像是来审问的,反而像是来探监一般,他见看守士兵面露不赞成,好声好气的讲道:“不碍事,之前我与将军言明,他也是知道我要进去。”
“而且,那郭祎虽是邪医武功却不强,只有毒术过得去,我自己有把握。”见着苏南自信满满,官兵不好阻拦,只能打开牢房,进去前还不忘嘱托道:“小人就在外面侯着,若有情况,先生可唤我。”
苏南微笑示意,提着篮子进入了关押郭祎的牢房。
这牢房不大,房间四角燃起了四盏昏暗的油灯,可以清楚的看见靠墙的床上蜷缩着一个人,浑身血污的躺在床上,头发乱糟糟的不知死活。
看来是刚用过邢,看守人将苏南带进去后便离开牢房,将门锁了,只等苏南再次唤他牢门才能再次打开。
苏南扫视了一番牢内,脏乱的牢房与他的风度翩翩形成鲜明对比,他拖过旁边的桌子,简单擦拭了椅子上的灰尘便坐下,食盒放在了桌子上。苏南状若无人的打开,喊了一句:“吃饭了。”
床上的人不知何时张开了双眼,乱七八糟的头发下一双恶狼般的眼睛死死盯住苏南,若是普通人倒真觉得不寒而栗,但苏南是什么人,这等情况他见的多了,只听见床上人用嘶哑的声线吐出来一句:“滚”以后,笑了笑:“八宝酥鸭和白玉肉丸,好像是扬州城哪家酒楼的招牌菜,我还带了一壶桂花酒,真的不尝尝?”
郭祎用恶毒的眼神盯着苏南,恨不得将他浑身扎几个孔,他从未见过如此厚脸无耻之人,若不是他设计坑害自己,自己也不会饱受折磨沦落此地。
偏偏这人如今装作一副好哥们的样子,呸,这些所谓的正人君子,只不过秉着一副好皮囊,实则内里虚伪狡诈,狠毒无比。
苏南看着郭祎不动,也着急,拿出了好酒好菜摆满了桌子,深吸一口气。
真香。
苏南美滋滋的动了一筷子,八宝酥鸭外酥里嫩,他不客气,直接撕了一条腿,慢条斯理的开始用起膳来。
光吃真的还不算这么一回事,苏南将怀中的《圣手医经》上半部拿出来,边吃边仔细钻研。
说实话,这本医书不愧为当世神作,记载的很多医术观念超前,比如说这开膛之法,虽然乍一听上去并不可信,但在后世,做手术已经成为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他的余光瞟了一眼旁边,原先对他并不搭理的郭祎如今径直望向他,脸色黑沉,眼眸中射出的狂热却怎么也掩盖不住。
苏南努了努嘴,面上不显,心中小有得意。
小样,看你还不上钩。苏南乐呵呵的想着,这郭祎性格孤僻阴沉,脾气十分古怪,这样的人苏南见多了,不入眼的东西他丝毫不会在意,包括自己的生命也是,真正能打动他的,唯有他最感兴趣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