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十娘挑眉,看着苏南问道:“怎么样,考虑的怎么样,选好哪几样了吗?”
莺歌坊下的舞女头牌,为了营造她们的形象,她会让坊下的姑娘选择一项技艺专精。如红柳姑娘便是弹得一手好琵琶,风音姑娘的拿手好戏是舞蹈,而雪玉姑娘的舞技唱段皆是不俗。
其他的,或是精通围棋,或是精通作画,还有的对诗词感兴趣的不在少数。常人想要学好一样,莫不是花费数十年光阴。这崔晓茹只花费两个月的时间,无异于痴人说梦。
苏南倒是不强求她的技艺精通到某种程度,罐子里面有半灌水,响的能够出声便是了。
于是下笔,在古琴、舞技上面画勾,落下毛笔。
上下扯住宣纸的一角,将纸张抬起,对一旁的公孙十娘说道:“十娘,你看可否?”
公孙十娘撇了撇嘴,说道:“这古琴倒还有些底子,可这舞技可不是一时半会就学会的,弯腰下腿,光是这些个基本功都得花上一年。”
苏南思索片刻,笑称:“晓茹就算在学上个十年,也不得十娘当年风姿的半分,只不过是让她步态轻盈,让其身姿柔软罢了。”
十娘闻言,眼眸中闪过了一丝笑意与自得,懒懒的抬了抬手,抚了抚自己的鬓角,道:
“罢了罢了,我就随你去吧。”
苏南照常随口一捧,看十娘似乎颇为受用,脸上也不禁露出笑意。
听人说,这位十娘在十年之前,在京城中可谓是闻名遐迩,一舞满庭芳让其名声大振,当时围观的人是络绎不绝,坊中客似云来,隐隐有拿这京城第一舞姬的名号。后来买下了这座莺歌坊,便渐渐不再出世了。
他拿出了一沓宣纸,有七张重叠在一起,工整的楷书书写着内容,以一天十二时辰为顺序,从辰时开始,一直到入睡亥时时分,以一时辰为单位,以琴艺,舞技为主,附以诗书,歌曲为辅,再加上药浴,敷脸等保养,将一天十二个时辰安排的满满当当的。
“这是七日的安排,我已经安排妥当了,拜托十娘按照这上面所写教导他便是了。”苏南笑容满面,眼睛微眯,和颜悦色的对十娘说道。
十娘不知为何,脑门上隐约有青筋暴起,上述的要求不多,只是例如“辰时三刻 起身 用早饭 以羊奶、米粥为原料。”“巳时至午时 授以琴艺。”“午时至未时三刻 小憩”
这一套要求颇为严谨,十娘性格洒脱,平时最讨厌的就是条条框框的规矩,像这种安排甚严的计划,特别是从早晨起身一直到晚上临睡时分,都不得时间,若是让她按照上述的要求过上一天,她怕是要疯。
索性不是自己来,抬眼看了眼远处的崔晓茹,神情稍许幸灾乐祸,不过嘴上倒是埋怨的说道:“你将时间安排的怎么紧,怎的一点空闲的时间都不给人家姑娘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