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想让宝贝儿与沈子默见面,姓沈的会为难他;他甚至不想宝贝儿跑,因为他跑不动,昨晚……还有今早都太过了。
现在别回来,千万别……
齐北崧维持着面上的平静:“哎对了,姓沈的,你不是坐飞机出国了嘛?”
沈子默果然接话:“对,我是买了机票,我也通过了边检,但谁规定那个人一定是我?这只是个计谋而已。”
齐北崧冷笑:“你本事挺大。”
“对,因为我舍不得走,不甘心走!”沈子默说,“我舍不得程程,我几乎就要得到他了,我不想离开他!我不能把他留给你!你恶心!!”
“我哪里恶心?”齐北崧拖延着,他希望沈子默大段大段地痛骂,控诉自己的恶心。
“你染指了我的程程!”沈子默嘶声吼,“我的!我一个人的!”
“所以你回来杀我?”齐北崧问,“你知道那有什么后果吗?”
“我无所谓!”沈子默说,“我非杀你不可!我知道程程在附近,我看见他了!我要杀掉你给他看!”
“哦?”
“别以为我不敢,我有帮手!”沈子默神经质地收紧下巴,他原本长相尚可,称得上清秀,现在却双目赤红,面容扭曲。
“齐北崧,在宏城地界上混的厉害人物不止你一个,你在明,他们在暗,你帮警察对付他们,知道自己暗地里得罪了多少人吗?我估计想杀你的绝不止我一个!”
齐北崧其实没怎么为警方提供帮助,他只是时常派人打探消息,然而在一些和犯罪集团同样心怀不轨甚至交好的人看来,这已经是极大的挑衅了。
他原本就是风头极劲的人物,就算什么都不做,也有无数双眼睛盯着他。
齐北崧笑得无所畏惧:“行啊,可否为我引荐几个?”
他注意到沈子默没有拉开枪栓,推测这个学艺术的家伙不擅长用枪,只要继续和他东拉西扯,分散他的注意力,说不定还有机会。
“齐北崧,你毁了我,也毁了我的程程!”沈子默踏进一步,“我憎恨你!”
“所以你埋伏在我家附近伺机而动?”齐北崧问。
“是你埋伏我!”沈子默凄厉地说,“你从我家搬走了程程的东西!谁允许你这么做?你这个恶心的小偷!流氓!强盗!你闯进我和程程的家带走属于我们的一切,你有什么资格?!”
“因为那些属于程几。”齐北崧说。
“属于我!!”沈子默吼,“他留给我的!是他主动!!”
沈子默有人格障碍,这点毋庸置疑。
早在长康医院时,他就因为与程女士同病房老人的死亡而暗自高兴,因为那老人虽然惨淡卧床,但其本人和家属难免会影响他和程几相处的心情。
得知程女士去世时,尽管那时候程几已经逃得无影无踪,可他也欢喜,他觉得程几在世界上可以依赖的就只剩自己了,很快就会回来。
在追求程几的那些天里,他甚少考虑对方的心情,觉得程几接受他只是时间问题。
他或许和齐北崧有着同样的专注,但他是月亮的背面,阴柔,索取,得不到便要毁去,深情和绝情只有一线之隔。
早些时候,他的人格障碍被掩藏在正常的表象下,谁也不察觉,是程几剖开了他。
所以他指责齐北崧其实不太对,毁了他的主要是程几。
“你这个不要脸的小三!!!”沈子默切齿愤恨,抬高枪口,黑沉沉的枪管正对齐北崧。
敌人双手持枪,相距数米……齐北崧还记得自己和程几玩过这个游戏,在金融中心的顶层,他姐姐名下的咖啡店里。
程几当时说对付枪支没什么的好办法,还因为动作失败被他压在身下,笑得浑身乱颤。
啧,那时候要是不那么矜持和顾虑,多亲宝贝儿几口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