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几刚想讲解关节技过腿的诀窍,闻言轻斥,“能不求饶吗?”
“真疼!你厉害!我输了!”
程几只得放开了他,显得很不高兴,横了一眼说:“老子不陪你玩了。”
齐北崧一骨碌起身:“别呀,教我柔术啊!我诚心想学!”
程几扑过去又把他压下面了,这次不听他央告,几招掰得他哭爹喊娘。
齐北崧拍地板喊:“胳膊!胳膊!断了断了断了!我要是残疾了不是拖累你嘛啊啊啊啊!!!”
程几问:“服不服?服不服?”
“服了服了!!!”
程几松手:“早求饶多好啊!”
“……”齐北崧心想我一直在求饶啊!
程几跨坐在他身上,仰望落地窗外深沉如墨的天空,耀眼的射灯打在他的脸上,连眼珠都似乎透明。
他的脸色发白,忧虑和疲惫凝聚在他的眉头,下巴颏尖得可怜,但齐北崧知道这才是完整的他。
他太懂事,有时候让人忘了他才二十岁;他担负得太多,人们于是以为他天生能扛;他不提要求,人们以为他从不渴望。
其实他不是一个纯粹的勇士,他所有的勇气都靠燃烧灵魂而来,他会害怕会哭泣,会自我怀疑,会迷茫得像个五岁的孩子,他痛苦的时间远多于享受,所以他热爱每一个给他以友善和希望的人。
谢天谢地,那些人都还活着,齐北崧祈祷他们长命百岁,和自己一起守护他宝贝儿,他男人。
让他平安些,高兴些,从容些。
程几松开他,问:“有烟吗?”
齐北崧无可奈何去找烟和火机:“媳妇儿,你最近瘾很大啊!”
程几叹了口气。
老规矩,两人并排而坐,齐北崧双手拢火先帮程几点上,再给自己点。
烟雾升起,程几随意吸一口,然后用夹烟的手指按住了太阳穴,视线无意义地落在某个物体上。
齐北崧最近才发现这是他的习惯动作,他仿佛经常性地觉得头疼,所以老想去按。
齐北崧将烟叼在嘴里,说:“我来。”
“?”程几略偏头,齐北崧已经按上他的太阳穴,轻重适度地揉着。
“你才二十,到底从几岁开始学抽烟的?”齐北崧问。
“你是从几岁?”程几反问。
“不告诉你。”齐北崧说,“怕你小孩学坏了。”
“呸!”程几轻唾,继续抽。
齐北崧又低头,坏笑着问:“你几岁初吻来着?”
“十六。”程几说,但不是这辈子的十六,而是上辈子的十六岁。
“你知道我几岁吗?”齐北崧神秘地比划了一个数字。
程几微微一笑:“哟,够矜持的,我还以为更早些呢。”
齐北崧问:“十六岁时你吻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