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程几如无骨蛇一般从他身下脱困,双手架在他腋下,猛然发力将他拽上了最后一级台阶。

齐北崧重重地摔倒在地,抬手要去抓对方,程几已经飞身跑了。

齐北崧本想站起来,忽然像是被抽了无形的一鞭子,在冰凉的地板上蜷缩成一团,拳头紧紧抵住下腹。

……又是一阵,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地板的撞击让他稍微清醒了些,他熬过一阵炙热后嘶哑地喊:“你别走……把我弄晕啊!”

程几不答,以最快的速度冲到楼下厨房,打开燃气热水器;再飞身跑回,拧开淋浴房喷淋;他用手试水温,直到觉得差不多准备去拖齐北崧过来,一转身才发现那人就堵在他身后。

齐北崧粗暴地将他压在淋浴房的玻璃隔断上,撞得他闷哼一声,热水在隔断那一侧哗哗流淌,蒸汽腾腾地充盈整个空间。

“叫你……把我……弄晕。”齐北崧漆黑的眸子里只剩下yu念。

程几真有点儿惊恐,他应付过许多状况唯独没有这种,齐北崧将整个身体卡在他双腿之间,手肘撑在他脸两侧,这是一种团团环绕不容挣脱的姿势。

过去他不觉得与齐北崧大约十公分的身高差有什么要紧,现在知道了,原来人也和冷兵器一样一寸长一寸强,他正和齐北崧视线相平,但双脚已经被提溜离地,使不上力气。

他当然有技巧挣脱,但那势必伤害对方,齐北崧是无辜的,他只是不清醒。

是我的错!程几咬牙想:当时小毛头把药水扔进垃圾桶,我不该马虎大意,而应该盯着他一瓶一瓶敲碎!

他犹豫之际,齐北崧已经俯身亲了上来。

……或许那不叫亲,而叫咬,叫吞,程几脑袋里嗡地一声响,等回过神后觉得两片薄唇上压感非常,甚至是痛的。

齐北崧放纵地啃噬他,撬开他紧闭的牙关将自己送进去,不知哪里破了,血腥气在二人口中蔓延,齐北崧一点儿也不在乎,舌尖添过上颚,他饥渴若狂。

程几喘不上气开始挣扎,齐北崧紧按着不让,以力量而论他占据绝对上风,况且他现在已经疯了。

程几知道现在攻击哪儿都不如攻击那处效率高,但他不能,他怕自己一掌下去毁了齐北崧下半辈子。

齐北崧正在用那处蹭他,蹭得他惊惧僵直如木桩,那感觉真是……对方还真他妈是个十足的男人了。

操,有权有势有颜也就罢了,身体条件还这么好,电线杆子都能被他蹭燃了!

“给我吧……”齐北崧突然放开了他一秒,开始剥扯他的衣服。

傻瓜也听得懂这句话的意思,程几知道再不跑就晚了!

他右手四指并拢,戳向齐北崧肋下,齐北崧疼得一缩,他趁机钻出桎梏往卫生间外跑!

没想到齐北崧反应也快,扑过来勾住他的腿,那鬼药让齐公子只有一个目标,一个yu望,一种执着,誓不罢休。

程几本该蹬他,但看到他那迷乱的脸就下不去脚,于是又被抱紧了腰。

两人在冰凉且面积窄小的瓷砖地面上翻滚撕扯,均不止一次磕到了脑袋。

程几断断续续地喊:“别,住手!……冲水去!冲了就好了!”

齐北崧一言不发,因为他蓄势待发,他动作坚决迅猛像一只兽,程几里三层外三层穿得那么厚,几乎都要被他撕开了。

程几始终没法真下手打他,因为知道他现在有多难受!

他上辈子不止一次配合过缉毒行动,亲眼见过那些中枢神经被侵蚀的人,他们言行诡异但不自知,在那段时间内已不是完整的一个人,而只是人的本能,追求极致的欢欣,极端的刺激,以及最大的释放。

除了初两次见面,齐北崧其实待他不错。

齐公子态度傲慢嘴还臭,行事却是另一种风格,用凰村人讲话叫做“恶惯”——恶恶的,凶凶的,板着脸带点儿欺负,但其实是惯着你,纵着你。

程女士去世当天,他因为齐北崧而没能见到母亲最后一面,为此还揍了他;但事后想想,却也不是齐公子的错,只能怪阴差阳错诸事不巧。

今天也是,齐北崧不过是和老耿抬了几句杠,他犯了什么罪要经受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