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你这次来是为了什么?后悔了打算复合?”
也猜对了,可前男友说:“不是,我出差到宏城,顺路来看看他而已,没有什么目的。”
“啧。”齐北崧摇了摇头,说,“你知道吗,程家这扇门其实隔音挺差的。我站在门外听你们吵了五分钟,原来你们俩在说相声啊?‘程程,你真帅,真让人受不了’,‘程程,我只是犯了点儿小错误’,‘程程,我和ta只是玩玩的’……”
齐北崧学得惟妙惟肖,笑问:“哎,那个ta,是男字旁他,还是女字旁她呀?”
见前男友面色仓皇不答,他点头:“我懂了,应该是女的,是冲着结婚去的吧?如果还是个男人你也不会这么尴尬。看不出来啊,你小子牛逼着呢,妥帖着呢,骗一个程几不够,还想拉个姑娘入火坑?我不行,我只喜欢男人,对着女的我硬不了。”
前男友说:“不是……你不懂,我也很痛苦,因为我的家庭压力很大,我的父母亲都是比较传统的人,程几个性又比较依赖,我不可能和一个男的牵扯不清……”
齐北崧打断:“你要脸不?”
前男友语塞。
“要点脸。”齐北崧说,“我家庭压力比你大,我家从老爷子开始个个都挺难打发,但我还是和很多男的牵扯不清。十六岁那年我发现了自己的取向,我爸把我锁在家里大半个月,我楞是把铁栅栏锯断了从四楼跳下来逃跑。我爱过人,也被甩过,都不后悔,如果有错,那错都在我,不在家人,不在对方。当然啦,我成年后有点儿恋爱无能,所有碰见的都是玩玩的。”
前男友又辩解:“情况不一样,其实我和程几主要因为性格上不合适,所以才分手的!”
齐北崧冷笑:“性格不合适,你还回来求复合?”
前男友沉默。
齐北崧给自己点烟,吸了一口,缓缓吐出烟雾说:“既然去年就分手了,所以你还不知道他近来的情况?”
他自问自答:“对,你不知道。如果知道的话,你就不会‘顺路’了。你这种人我见得多了,特别现实,并且自私,只能占便宜不能吃亏,既当女表子又立牌坊。”
前男友如果放在社会上,也是一名不高不低的精英,但此时面对霸道跋扈的祖宗齐北崧,只得乖乖挨训,脸上青青紫紫肿起好大一块,从剧痛到麻木。
齐北崧磕烟灰,说:“为了打消你的念头,我就说说他目前的情况吧。他退学了,把房子卖了给他妈治病,可惜他妈还是快死了,现在他身无分文,没亲人没朋友没工作,你觉得这个人还值得复合吗?”
“……”
“哎哟,你这人可真实在啊,居然连场面话都不说。”齐北崧问,“你这算是默认?”
前男友默认。
或许到了程几跟前,他退缩时还会口灿莲花,说出许多动听的理由,但齐北崧压迫得他舌头打了结。
齐北崧嫌恶地站了起来,拉开大门说:“行了,滚吧,我居然屈尊降贵地给你讲这么大一通道理,真不值得!别让我再看见你,我禁止你以后来宏城,否则别怪我没事先提醒。”
前男友垂头出门,突然问:“请问能透露一下你是谁吗?”
他想问的是齐北崧的身份,比如是哪位高官的儿子,或是哪个集团的少东,或者哪个组织的头目。他毕竟还得在社会上混,如果得罪了齐北崧这样身份的人,又不弥补,他的职业生涯就完蛋了。
可齐北崧却说:“我敢保证,我是程几目前人生中最重要的一个人。”
他不用保证,因为就是!程几被他撵了好几天了,想到他就头痛欲裂。
“还不滚?!”齐北崧喝骂。
前男友飞也似地逃下了楼。
齐北崧在他身后吼:“跟我抢人?也不掂量掂量自己!!”
前男友走后,齐北崧又多留了几分钟,因为他觉得奇怪。
他是天生喜欢男人,所以脑中有个雷达,对方是直是弯他差不多第一时间就能看出,深柜在他面前也无所遁形,谁让他帅得让人合不拢腿呢。
他确信程几是直的,可直男为什么会有个前男友?直男又为什么会去水月山庄当MB,而且煞有介事地跟着经理过来他的包房?
突然他一拍大腿,说:“操!高级货,难道是双的啊!!”
也不对,双的他也能察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