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事,不过顺便过来看看而已。你呢?”居流岚轻描淡写道。
“有点事。”居誉非含糊道:“你没事就出去吧,我还有事儿要问这小鬼呢。”
居流岚包容地笑笑,点点头,冲阮昧知道:“小知我走了哟,你要听师兄的话知道么?”
阮昧知迎着居流岚慈祥的目光猛点头,试图制造出“我很无害”的气场。
居流岚似笑非笑地回了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干脆撤离。
居誉非一见门合上,立刻迫不及待地抓住阮昧知问道:“老实交代,你修炼的到底是何种功法。你若是再玩小把戏,我可就不客气了!”
阮昧知深沉叹息,骗亦何欢,诚亦何苦。要是再骗你一回,还用等你收拾?你爹早把我扁得不成人形了……
阮昧知闭口不语,以手为笔在桌上写道——“隔墙有耳。”
居誉非一愣,随即扬手振袖,法术连连。一刻后,疑惑道:“没有啊?更何况我是下了隔音禁制的。”
阮昧知笑得纯良:“哦……那就好,因为接下来我要说的,都是实话。”
居誉非明显不太适应阮昧知这陡转的实诚风格,狐疑道:“那好,你说。”
“我学的是天仙门的顶级功法,唯有纯阴体质可修的——《坤元经》。”阮昧知直接透了底。
“背来听听。”居誉非挑眉。
阮昧知狡黠一笑,竖起食指中指,并上拇指搓了搓道:“老规矩,拿筹码来换。”
“你要什么?”居誉非抽了抽唇角,深觉自己貌似又自觉自愿地爬上了某只小妖怪家的菜板。
“我要你玉仙门的一部功法,一部被藏起来的女修宝典……”阮昧知当下毫无隐瞒地将自己的猜测一一说出,正大光明地冲着门派秘笈伸出了觊觎之爪。
“你觉得我会答应?你可知外泄门派宝典是何重罪?更何况这功法于我的修炼并无助益。”居誉非眯了眼,半垂的眼睫平添了几分高深莫测的味道:“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似乎逼你吐出《坤元经》,再独吞那宝典才更符合我玉仙门邪修的身份啊。”
阮昧知学着居誉非眯起眼,微微上挑的眼角带出几分挑衅的意味:“这世上没有恶人,只有买卖人。两部未知的顶级功法就在眼前,于你而言,真正的价值不在顶级而在未知,不是么?玉仙门始祖受教于天仙门,那部功法必然也与《坤元经》有着千丝万缕的干系,《坤元经》唯有纯阴体质者可修,若要两相对照,修炼者舍我其谁?你给我题目,我给你答案,这场买卖,别人或许觉得不值得,但你居誉非,断然不会。”
居誉非怔然片刻,终究笑了道:“好,如你所愿。”
阮昧知立马笑得见牙不见眼,形象全无。
居誉非抖抖袖子,微微侧了头垂眼道:“不过,我还真没想到,一直以来谨小慎微的你,会如此莽撞地跟我索取这等报酬,你当真以为自己看透了我不成?”
“怎么可能!我不过是回顾了一下生平事迹,总结了一下各色惨案,得出了一个经验教训……”阮昧知一副往事不堪回首状,闷声道:“玩手段玩总不过老天,骗人心终骗不过命运。我还不如开门见山,明码标价,赌赌是胜是负。”
“……”居誉非默默揉眼,眼前这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氛围是怎么回事?
阮昧知当真看破红尘,从此改邪归正从忽悠帝转职为诚实守信小标兵么?
谁知道呢……
反正他这回之所以这么老实,根本原因在于——居楼主。
阮昧知倒不是因为迫于居楼主的威胁而不敢撒谎,而是因为,他怀疑居誉非一出这个门,楼主就会立马杀个回马枪把自己收拾一顿。修仙世界手段万千,下个夺魂咒,喂点吐真剂什么的……没准儿以后就连坦白从宽都没机会了。(喂喂,串场了吧麻瓜!)谋取别家功法本就是一件耗时耗力的事儿,搁到自己这么个炮灰命主角身的人身上更是变数众多,反不如现下就跟居誉非摊牌,搏一搏那空手套白狼的可能。反正他都悲催习惯了,再倒霉点什么的完全不痛不痒啊哈哈哈!
阮昧知这番行动充分向世人展示了一个真理——死猪不怕开水烫……
阮昧知倒是难得猜对了一次,他刚将居誉非送出门,水都来不及喝一口,居楼主就上门拜访来了。
阮昧知鼓着包子脸默默叹息:这就是人生啊……
“你可知方才我去了哪里?”居流岚一上来便是道智力问答。
“回房睡觉去了?”阮昧知果断证明自己智力有多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