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溪眯了眯眼,只淡淡道:“婉师妹,到你了。”
这意思,是唐婉非去不可了——她不必必须去,只是如若不去,不管她以后怎样,门中人都会瞧不起她,对唐婉来说这是一个两难的局面。
她忽然知道为什么了,只因为当初的唐时也面临过情况不一样却是类似的窘境。当初她的无理取闹而今自己要食下的苦果。
只是她不甘心……
可是又害怕。
唐时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这让完全被现场紧张局势感染了,也跟着紧绷住自己脑子里那根弦的众人嘴角抽搐了——这牲口,人家漂亮姑娘因为面对你这样的禽兽而紧张犹豫,你却他妈在这里打呵欠!要脸不要?
唐时当然不要脸,要命就成了。
只不过唐婉跟唐时是不一样的,这蠢女人是要脸不要命的。
在看到唐婉竟然走出来的这一刻,唐时忽然之间笑了,却道:“我若是你,便绝对不会走出来。”
唐婉一震,只觉得一股寒气,在唐时朝她笑的时候就从她脚底钻出来,并且迅速传遍了她全身,她哆嗦了一下,却还是走上来,咬牙道:“你这东山的叛徒,也有脸对我说这话?”
东山的叛徒?
唐时的眼神一下阴狠下来,却轻飘飘道:“你说我是叛徒,我就是叛徒了吗?脸不小……”
得是有多大脸才能说出这句话来啊?不说什么天海山,只说是东山——他出身东山又怎样?出身东山现在在南山便是叛徒了?笑话!
唐婉见唐时似乎有被自己激怒的迹象,竟然有些得意,她之前是害怕极了,可是现在却忽然之间被对话转移了注意力,“叛徒便是叛徒——”
这女人说话真不好听,唐时手指一动便甩过去无数的指刀,划上了她那一张漂亮的脸,手指之间旋转着无数道白色的气刃,便道:“你都说我是叛徒了,那边要做叛徒该做的事情。”
唐时不是什么君子,对女的下手也不留情,比如当初的温莹。
他脚下一点,便见到那血字移动带来的一道血光向着唐婉飞驰而去,速度奇快无比!
周围很少有人知道,这两个人都是一家出来的,只以为他们的姓氏相同不过巧合。可只有东山这边的人是最清楚的,这两个人是旧仇了。
一个唐家出来,到了天海山是两个待遇,只是后来又走了不同的路,相互之间的关系不好,唐时的嘴贱,这唐婉也没好到哪里。
当下唐婉只感觉自己脸颊刺痛,抬手一摸便有血迹渗出,只不过更大的问题是——唐时已经到了她面前了。
若是寻常的金丹初期和金丹后期,兴许还有一战之力,可唐时是不一样的金丹后期。
他仅凭借自己当初的修为便能够秒了唐婉,更不用说是现在了。
“叮”地一声尖锐响声,这独尊台上众人只看到唐婉忽然之间抽手拔剑便挡在了自己的胸口,而后被一下撞开荡向后面,连着倒退了好几步,才吐了鲜血停下来。
唐时手中那一道气刃便在指尖不停地反转,这光华雪白极了,便是无数道——霜刃!
“似乎还不错,长进了。”
当初的唐时,不过是个练气期的弟子,她唐婉想怎么对付便怎么对付,如今却用这样的口气对自己说什么“长进了”?这对唐婉来说,是赤1裸裸的侮辱!
她咬紧牙,强压着怒气,声音都有点颤抖起来:“你便当真以为我好欺负吗?”
哟,瞧着唐婉大美女委屈的,啧啧,真是我见犹怜……
唐时冷笑一声,连话都不想说了,手中的气刃十道化作一道,已然是那已经被唐时玩儿得出神入化的“大雪满弓刀”了,气刃伸长,竟然是一把冰刀,雕刻精美,被唐时握在手中,像是一把真刀,而非是以前凝聚出来的那种气劲。
唐婉看着这刀的模样,有些眼熟,忽然便有一种头皮发麻的感觉。
只是她现在已经是退无可退,只能向前——抗不过这一关,兴许就是个死了。
她乃是天生纯阴的炉鼎体质,便能修炼一种纯阴的功法,只是此法颇有自残的感觉,还没到大成的时候应当尽量不使用,可是为了保命,现在根本没有第二个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