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毕竟是他的亲生妹妹,还是个病入膏肓即将离世的可怜妹妹。
想到这些,杨千语心情也莫名地抑郁起来。
封墨言会不会希望,在他妹妹去世之前,将这一切恩怨纠葛都化干戈为玉帛?好让他妹妹心无遗憾地离去?
她想直接打电话跟封墨言问个清楚,可又不知如何开口。
几经斟酌,最后还是把手机放下了。
然而,就在她躺下还没酝酿出睡意时,手机又响了。
拿过一看,正好是她想找又没找的那人。
他们兄妹俩轮流打电话来——难道,封诗雯找了他来游说自己?让她带孩子去跟封诗雯见一面?
如果真是这样,可她可不会给好脸色了。
于是,带着诸多内心独白,她接起电话时语气有几分冲:“打电话干嘛?”
封墨言一听她这口气,关心地问:“谁惹你了?”
“除了你,还有谁?”
“我半天没联系你,怎么惹你了?”
“我困得要命正要午睡,你打电话来吵我安眠,你说是不是惹我了?”她近乎强词夺理地跟那人找茬儿。
封墨言无奈地笑了笑,语带宠溺,“本来是关心你来着,结果被你说成这样。”
“关心我什么?在你心里,孰轻孰重不是早就有判断了?”
虽然能理解他当哥哥的心情,可当他真这么做时,她发现自己还是无法完全释怀,言语间难免带着刻薄。
可封墨言听到这话,却一头雾水,“什么意思?我判断什么?”
杨千语一愣,“你……”她想问,不是你妹妹让你打电话来游说的?
但话到嘴边明白过来,他好像什么都不知道,也不是受封诗雯“委托”来说情的。
于是,反应极快,她又改口问:“你刚说要关心我什么?”
“昨晚的事。”
“昨晚?”一听这两个字,她脑子里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昨晚那些少儿不宜的画面,以及今早起来后,这人倒打一耙的卑鄙。
气极!
“封墨言,你到底有完没完?大白天的扯那些破事你要不要脸?你是不是还觉得挺有意思?”
封墨言被莫名骂了一顿,气笑了,“我话都没说完,你急什么?我说的是昨晚你父亲公司那些员工来找你要遣散费的事,你怎么跟我只字不提?”
呃——
杨千语尴尬地顿住,他是要说这个?
见她沉默了,男人又笑了声,“所以到底是谁脑子里天天想着那些事?我随便一句话就能浮想联翩?”
杨千语脸颊跟耳根子都红透了,可这偏偏无法解释,只好装耳聋,岔开话题:“你怎么知道那事了?”
“废话,关于你的任何事,只要我想知道,都易如反掌。”
“也没什么……我跟他们达成协议,我承担部分责任,他们也保证不再来闹事,当着律师的面签字画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