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费带兄弟俩去游乐园那次偶遇封墨言和女儿——这事她知道,可她不知,原来当时还发生了这一幕。
“笑够了没?”封墨言真是气到头昏。
女人捂住嘴,努力平复。
“你……谁让你一向毒舌的?这就是报应。”她走回床边,继续幸灾乐祸。
“这难道不怪你?你若早点说希希还有两个哥哥,我也不至于那样怼他们。”
封先生清楚地记得,他在不知道这两个小子是他亲儿子之前,每次见面都没给好脸色,甚至排斥,难听的话自然也没少说。
所以,老大到现在对他还有怨言,时不时冷冷怼他一回。
杨千语理直气壮,“你一个成年人,心胸狭窄,跟小孩子计较,不自我反省还甩锅别人?”
“算了,不想理你。”
封先生想说,作为一个养女儿的老父亲,他看到女儿身边的一切男生,无论多优秀多讨人喜欢——他都本能地排斥!
这种与生俱来的防备心不会随着女儿长大而降低,反而会越来越加重。
尤其是想到将来有一天,他捧在手心的心肝宝贝会被一个毛头小子忽悠走,他不能再天天看见,也不会被女儿时时依赖——整个五脏六腑都要碎了!
————
难得有个假期,天气也不错,杨千语决定满足孩子们一回,带他们去游乐园。
封先生见他们收拾东西,忙得不亦乐乎,面色不悦地问:“你们不打算带我?”
杨千语回头看他,“你也去?”
“……”封先生气得不想说话。
这么难得的家庭欢乐日,她为什么会这样理所当然地把他这个孩子爸爸撇下?
“噢,那就去呗……我想着你行动不便,外面又冷,以为你不想折腾。”见男人脸色阴沉得好似关公,杨千语立刻改口。
于是,一家人浩浩荡荡地出门,加上保镖,开了两台车才够。
节假日的游乐园,人山人海,熙攘不动。
三小只一下车,便像是野兽归林一样,撒欢似地疯跑。
连向来沉稳早熟的小宇,都因为太久没出来玩,而兴奋得到处钻人缝。
杨千语原本是打算陪着某人的,可没想孩子们这么兴奋,她连跟男人交代一句都来不及,赶紧去追希希了。
剩下两兄弟,阿全跟容姨分别负责。
封墨言坐在轮椅上,视线都不知该看哪个方向,只觉得眨眼的功夫,他的女人跟孩子们便被人海吞没,就剩他一人孤零零地被落下。
保镖也尴尬,推着轮椅不知该追哪位小主儿,只好硬着头皮看向脸色紧绷的老板,请教:“封先生,您……想去哪里?”
封墨言头疼,一手撑在轮椅椅背上,揉了揉太阳穴,又凛了凛神,故作随意洒脱地道:“由他们疯吧,送我到那边阴凉下。”
虽是寒冬,可今天太阳出奇地大,晒的人眼睛都睁不开。
“好的。”保镖按照他的意思,将他送到一棵大树下。
大冬天的,树干光秃秃,其实也遮不了多少阴凉。
倒是把明媚的太阳分离得影影绰绰,光影斑驳,投在男人过分英俊周正的五官上,更添魅力。
封先生取出墨镜架在高挺的鼻梁上,也不知是为了遮阳,还是怕被人认出。
原本他的存在就够吸引人了,再加上这墨镜一戴,气质高冷而独立,遮掩的效果没起到,反而越发地引人注目了。
“哇……轮椅上那个男人你看到没?好帅啊!”
“是的是的,气质好好!戴墨镜的样子又帅又酷!”
“可惜了,坐轮椅……”
“的确,我敢保证毛毯下一定是双大长腿,只可惜不能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