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修们一边说着风凉话,一边叹气:“尊者什么时候才会消气呢?”
被砸下来后,要是重新飞回船上,吞月尊者二话不说又是一爪子。
“是啊,连平日苦心掩饰的秘密都不顾了,就这么把原身暴露在大家眼前,原来尊者养的那只妖兽,就是尊者自己。”
“是回中原报仇雪恨,还是蛰伏海外呢?”妖修们也在发愁。
这时天边隐隐出现了一点黑影。
“嗯?有别的船来了!”
片刻后,众人才看清那条船的旗帜风帆,又是一条梁燕阁的船。
妖修们也没在意,以为是梁燕阁在做生意,当两条船靠拢,同时放下船锚,一个身穿青衣,肤色惨白的人从船板那头走来时,海里与船上的魔修妖修立刻精神一振。
只有雪色巨犬依旧躺在那里,气恼的哼哼:
“好友专门坐船来海上看我的笑话?”
“岂敢。”
滕波踢了踢大狗的爪子:“你应当坐船在崖州靠岸,转道云州来投奔我才是,在海上踟蹰这么十来天,到底想干什么?”
大狗不吭声。
——直接去没面子啊!就跟它属下说的那样,丧家之犬!
滕波看到大狗发呆的眼神,又好气又好笑:“给你们尊者找点吃的来。”
“啊?”
“快去,没发现它在看月亮吗?”
“……”
妖修们摸摸鼻子走了,雪色巨犬一骨碌从甲板上爬起来,爱理不理的歪过脑袋:“我投奔你有什么用,青州我迟早会夺回来。”
滕波懒得跟它计较,直接说:“我给你指条出路,去找陈禾吧。”
“陈禾?他一个化神修士,自顾不暇,还能…”
滕波踩住吞月的前爪,弯下腰,低声说:“你难道忘了他将来是谁?”
吞月想了一阵,才闷闷的说:“这不是以后的事吗,又没个准。”
“错了!”
滕波就地一坐,教训大狗:“你知道正魔两道大战如今的情况吗?最早进入豫州的正道诸门派受挫,退聚到一处,聚合派成了第二波主力。结果正道各派私下去搜刮豫州灵药灵石时,被扫灭得干干净净,十几处人马,只因是偷偷摸摸捞好处,出了事也只能关起门来大发雷霆,等到事情全部摊开来时,已经闹大了。”
吞月听得稀里糊涂,只追问:“那现在呢?”
“寒明宗聚合派分别发起了两次大规模进攻,都无疾而终,豫州魔道势力出乎意料的强悍,陈禾更是连杀正道精锐。那些散修与小门派都溜了,把目光放到冀州,想去那里捞便宜,现在正道占据豫州三分之一,陈禾守着三分之二,战势胶着了。寒明宗聚合派骑虎难下,不把豫州打下来,他们面上无光。”
“听起来也不算好,我为何要去?”大狗犟着脖子说。
“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这道理你为何不懂呢…”滕波恨铁不成钢,“那个杨心岳…算了,这事太过复杂,你还是不知道为好。世间将乱,我先给你找条路,将来靠得住的路!你还有好几百年可活,难道还能一辈子飘在海上打转?”
船舱边的一根桅杆后面,一个梁燕阁年轻女修若有所思听着。
滕波说话时,除了“陈禾将来是谁”之外,其他并没有刻意避开船上的人,杨心岳在南海与沈玉柏还打过一场呢,其他豫州的消息,对梁燕阁也不算什么秘密。
女修听着听着,忽然一转身,下了船舱。
片刻后,这艘船的主事者吃惊的看着她:“罗姑娘,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