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有大汉立刻抡起鞭子挥动两下,听着响,其实没打到实处。只是吓唬吓唬海匪里那群不敢动刀拼杀,只会出苦力的家伙,毕竟打坏了人,这荒山野岭的上哪找劳力呢?
其中一个推车的人,手臂绷紧,青筋突起。
他旁边的同伴立刻低声说:“少主,请忍耐,杀了这些凡人,我们的行踪就暴露了。”
“这里不是东海,我们已经上岸了。”
薄九城冷声说。
“但是我们进入中原,青州的吞月尊者,也是血魔与梁燕阁的盟友。”渊楼修士叹口气,劝说道,“我们还在危险之中。”
薄九城更加恼怒,他一个堂堂的元婴修士,渊楼少主,连上辈子算在内,都没有这样狼狈的时候。
乔装成凡人,混进一艘贩卖私盐的船,简直是奇耻大辱。
“父亲真是疯了,原本渊楼所在的紫云岛固若金汤,他偏偏叫人将我送走。”薄九城不由生出几分怨恨来,当时薄云天可是毫不留情,喊人拖走自己儿子,丢上船连夜送走。
要不是薄九城知晓薄云天的性情,差点以为薄云天是听知真相后,舍弃亲子。
“少主怎能这样说?要不是少主肆意行事,擅自拿走了那份梁燕阁制的纸,做陷阱坑害血魔的那位师弟,又将擒抓对方的传送符箓定在紫云岛,渊楼真正的所在怎会暴露?”
“你……”
薄九城狠狠瞪对方。
可惜身边这个渊楼之人,不是他的属下,他根本惩戒不了。
——薄云天在丢儿子出去时,就将他身边的人杀得干干净净。
前世陈禾偷袭了薄九城,还成功了,那么多跟着薄九城的属下没一个有用,也许他们被陈禾蒙骗,又或者他们有的还是共犯,这种事薄九城重生了也未必知道,薄云天是宁可杀错,不会放过。
“何必逃到中原,倒像是渊楼怕了梁燕阁。”
“少主你日日抱怨,可知渊楼在各岛的据点已经被连根拔起了?”
“你说什么?“
薄九城手中一顿,独轮车歪了下,差点陷进沟里。
那来回巡视的大汉,二话不说,怒气冲冲的一鞭子抽过来、薄九城自有办法,让这凡人以为鞭子抽到实处,他目光里闪过一丝狠毒,不太乐意,还是在几个渊楼属下灼灼的目光里埋下头。
“主上早有安排,各路据点都是一个空壳子,留下的尽是一些无用杂碎,已经不成气候的家伙。”
“父亲到底在想什么?”薄九城满腹闹骚。
实实在在,能够让他走出去被人畏惧的渊楼少主名头,与藏头缩脚的逃亡生涯,这样一比谁不郁闷?
“还未一战,他就先撤了人,渊楼又不输梁燕阁什么。”
旁边的人看他一眼,在心里默默想:明摆着的,薄云天没有一个同为大乘期的道侣,而沈玉柏与梁夫人没有一个拖后腿的儿子。
“啊——”
令人毛骨悚然的惨叫乍起,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那个拎着鞭子督工的大汉,失足摔下山岭。
这条路虽然崎岖,但并不凶险,谁也不知道他是怎么一脚踏空的。这个高度掉下去,不摔死,也会磕到谷底的石头,总之没救了。
常年玩命的海匪们,都是一阵心悸。
首领气急败坏的喝骂了几句,又跑到出事的那块地方仔细查看,终究是没发现端倪,只能认作晦气:“摊上你们这群胆小鬼,软脚蟹真是霉运,走个路也能坠崖。”
众人唯唯诺诺,不敢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