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事重重,顾忌太多…”释沣给陈禾数着缺点,一副无奈的神情,“早已对你说过,今次与你相逢,有此劫数,是我之幸。”
陈禾怔怔的说:“可是——”
可是释沣喜欢的是“陈禾”,是释沣养大的师弟,不是离焰。
“无论哪一个你,依旧是你,陈禾。”释沣郑重的,一字字说。
见陈禾还是一副回不过神的样子,释沣轻抚师弟的脸颊,又补了一句:“同样,无论哪一个我,仍然是我。”
——我们有今日,只是比前世多了一个机会。
——前世的错失,只是因为没有在合适的时间遇到。
并不因为你是什么人,什么性情,又是什么样的经历。
“我心悦你,只有你。”释沣在陈禾耳边低声说。
陈禾一激灵,突然死死抱住释沣。
“师兄…释沣,释沣…”
陈禾极少唤释沣的名字,即使现在,好端端的名字也被他念得磕磕巴巴,含含糊糊,就像极力在忍耐什么。
——师兄说得对,不管是“师弟”还是“离焰”。是同一个人,都会暗慕释沣。
无论哪个释沣,也肯定会喜欢他,释沣自己深信这点,于是将这个事实告诉陈禾,宽慰师弟。
陈禾颤抖着。
不是欣喜,不是激动。
一个小心翼翼捧住仅有珍宝,唯恐丢了的人,忽然抬头发现,他有一整个宝库的金子,都是他的,谁也抢不走,更不怕丢!
这种心情,或来说去,最终也只能沉淀在四个字上。
得偿所愿。
离焰的,陈禾的,他两世所有的——
“别再愁眉苦脸给我看了。”释沣哄他。
“胡说,本座从不会如此!”陈禾骤然松手,眼睛一眯,威胁的看释沣。
释沣忍不住笑起来。
笑着笑着,陈禾也绷不住了,只能怒视释沣。
“先前你瞧着我时,在想什么?”释沣没有忘记,他在陈禾眼中看到的欲。望,隐藏得深沉阴暗,又像月色下咆哮的海潮。
“没……”
陈禾说了一个字,就又顿住。
他看着释沣,心中妄念叫嚣的期望,让他眸色暗了两分。
释沣不以为意,将人拽到自己身边,似笑非笑,却与以往都不同,没有一点动手的意思。
陈禾心头之火,腾地就冒了起来。
——这是师兄默许的。
伸手扯开释沣衣裳时,陈禾有些昏沉的晃晃脑袋:不,这是他自己希望的,是离焰想了许久的,他最深最扭曲的独占欲,想掌控一切的妄念。
“师兄,船还没靠岸,这里无人打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