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禀公子,皇上上早朝去了。”
他浑浑噩噩没听见跪在地上的宫女说了什么,一条路似乎走不到尽头,头晕目眩,他捂住胸口走不动路,气也喘不动一口,直跪在地上。
他呢喃道:“我要见他。”
这个他也没说清楚是谁。
宫女搀扶人起来身,那少年傻坐在铜镜面前,她们只听从吩咐做自己该做的事情,旁的不该看,不能问,不可管,皇宫里谁还不是个可怜人。
青丝一梳到底,一根发带把头发捆住,身上的衣服换了件新的,少年乖乖顺顺不吵不闹省了不少事。
人在傻在铜镜面前做了一下午,空有一张容颜,人却像个失了魂的娃娃,宫女低头问道:“公子可还有别的事情吩咐?”
半天不见回应,她们头低得更深了。
喊了几声公子也不被答应,像是伺候了一个活死人。
帝王进屋只瞧见少年坐在铜镜前,宫女战战兢兢跪在殿内,他挥袖示意那些人退下去,铜镜里少年那张脸长开不少,先前还是一朵花苞,如今却已展开半数花瓣。
他从后背把人圈住才意识到不对劲。
“今日早饭不和胃口?”早晨他吩咐人做得东西还原封不动摆在桌上。
少年不应声。
秦勉把人抱起身:“苏秣?”
秦勉察觉到不对劲:“哪里不舒服?”
帝王手一僵不知道想到何处,幽深的眸眼立刻暗了下去,今早做了些想做的事情,莫非把人吓着了?但凡是他想要的,无论权势还是别的势必要牢牢抓住手上,他唯独抓不住人心。
人心这东西细入沙砾,难以揣测。
“你不喜欢,朕不会强求你。”事实上帝王根本不会放手,纵使火苗灼了手,谈何不去强求,不过一时的权宜说法,自那日苏秣倒在殿外秦勉便做好了决策握在手心,不放。
他那日说了,若能醒来便是他的,连同命一块儿赔给他,愿做人上人也好,做他一个人的侍卫也好,只能跟在他左右,若是少年想逃离,他只得用重锁拴住,找一间闲适的屋子把人放进去。
即不拒绝,分明便是答应,他绝不容许欺瞒,那日少年不说话拒绝便是答应了他。
苏秣缓缓抬起头,“陛下?”他哽咽道。
秦勉:“嗯。”
少年哭得泪花闪闪,浑身打着颤,帝王恨不能把人抱得紧些,再紧些。
苏秣哭哭啼啼眼泪浸湿帝王朝服。
最后却只能松手,叹了口气,不愿意便不愿意吧,总不能让人就这么一直哭下去:“让你跟我一起就这么难过?”
帝王起身。
苏秣眼看人要走,急忙抓住了秦勉的手,长期握剑修长而有力:“别走。”一头扑进帝王怀,早上做得噩梦到现在终于能缓过神过去,他急忙擦干脸上那几滴眼泪。
再想说话,嘴里吐出一口鲜血,喷到了帝王胸口。
吐血也不忘记喊道:“别走。”
随后眼前一片漆黑,苏秣再醒来已是三日后。
期间帝王不爱红装爱蓝颜之事不胫而走,宠了没几日的柳妃凉成黄花菜,早说那颜值是个男人都不爱,如今看来皇上审美和正常男人无异。
太后不理事,西宫建了竹屋,一心向佛,多年不出,听到此事震怒不以,连爱不释手佛珠都掉了手。皇帝不举,旁人不知,她知,玩女人也好,男人也好,那个地方不行如何玩的了,她心中凄绝:怕是当初造孽太多,才报应亲子身上。
堂堂一国之君连行鱼水之欢都做不到,何其悲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