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渣连在肉上,还挺多小碎片。
苏秣一小瓶家用碘伏直接浇了下去。
秦毅疼得手往后一缩,挂在脸上的两滴眼泪“吧唧”掉下来,
得,人没傻,还知道疼,知道疼还给他作,也不想想这玻璃制品是能随便拿手抓得吗?活该把手划伤,这次知道疼了下次才不做这些没脑子的事。
“轻,轻点。”
苏秣不由自主的放轻了动作,伤口不大,估计是割破哪里的毛细血管才流了这么多血。
碎片被他用镊子镊干净。
涂了药,手前前后后裹了好几圈才被放过。
秦毅又开始盯着人看,“苏秣?”
“有事?”
就是觉得男人贤惠过人,做饭好吃人又长得帅,只要不瞎,这么好的男人才不肯放手,他不光把人弄生气了,还把给人给弄跑了,秦毅想想又要哭,“我是不是挺招人烦?”
秦总红着笑脸,睫毛上还挂着水珠,安静的不闹事的时间挺可爱。
“不烦,就是幼稚。”苏秣二十三的时候已经没有像秦总这样的童心和生机。
学习枯燥无味,不过不学习就没有出路。
苏秣是孤儿,小时候成绩好了学校有补贴,钱能省一点就是一点,不是每个人都有机会念书,学习好了才能上学。
孤儿院是个优胜劣汰的地方。
那家孤儿院的院长,是个三四十岁的中年男子,很和蔼,对谁都和善客气。
院长喜欢买糖给他们吃,不过那些糖苏秣都没吃给了比他更小的孩子,他并不执着于这些零食吃不吃也没区别。
何况,他不喜欢甜的东西。
院长总是用一副温和语气告诉他们,只要有用的人才能继续念书,成绩是唯一出路,他们每个月都会按成绩排行。谁能念书,谁不能念书。
苏秣看见过院长对别的小孩做一些不好的事情。
那个整天笑眯眯的院长并不是表面那样和善可亲。
过了青春期以后苏秣身子开始拔高,也越长越出色,那个院长总会用一种异样的目光打量他。
直到有一天院长说找他谈话,夸了他,又摸了他的手。说他是好孩子,和那些成绩差得不一样。
还说他是特别的。
没过几天那个院长就被抓进了局子。
具体犯了什么事情没人知道。
苏秣所有关于童年的记忆只有这么多,不学习就没有出路,这句话是真的。
小朋友像是他的反面。
秦毅小心翼翼道:“苏秣,你是不是不生气了。”
小孩咬住惨淡没有血色的嘴唇,昼夜颠倒的黑眼圈就是眼睛红肿了一圈也能看出来。
他不至于生气,又不是什么多大的事情,苏秣笑道:“这么晚了不回去,楚逾那边没有关系吗?”
这话就像藤蔓缠得人喘不过气,200万,秦毅也就是随口一提,他没想过和楚逾发生一些什么,他只不过是想苏秣对他多在意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