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冥冥之中，有一种言灵上的束缚感，让方钰无法说出口。

“事情就是这样。”

谢江山跟谢从雪对视一眼，“也许血域鬼王暗自提防的某种能量，便是来自于江不还。”

两界之门那一役中，人族损失惨重。起初江不还也受了重创，不过在最后关头，昏过去的江不还身上忽然爆发出一种神圣的法则能量。

那些法则穿过空间，将众人都束手无策的黑暗生物给封禁起来，并且慢慢净化掉了。

也许就是趁着这股修正的神力在收拾黑暗生物的时候，血域鬼王便再无顾忌，开始针对梦魂石出手。

此事说不上是方钰的错，大家都先入为主认为对方肯定会在意梦魂石，不会让这方梦境破碎，可事实却完全是相反的。更何况，血域鬼王的布局从千年前就开始了，谁特么的能知道那些所谓的古籍记载也都特么是杜撰，虚构的！

“那我们现在是在真实世界了吧？”季捷皱起眉头，摸了摸周围，只摸到一团空气。整个空间，只有他们几个人身上笼罩着一种微弱的光亮，这感觉，更像是下了地狱。

庞小彤，“我们不会死了吧？”

谢江山安抚道：“不用慌张，这次的任务，我们的贡献加起来比敌对队伍多，他们只剩一个人活着，任务算是完成了。静待传送吧。”

方钰打开系统面板，任务列表中，不管是主线还是支线，还是隐藏任务都显示完成了。就是维持人设的额外条件后面写了个及格的评价。

哎，时常在崩人设的边缘试探，就是这样……

还好，这个额外条件，似乎不会扣他积分，就是不知道如果得了更高的评价，会不会有额外奖励。等回到主神空间，去找曾经的小弟问问。

没有等待多久，很快，几道光柱从天而降，裹住身影，就将他们带走了。

——

另一边，梦境破碎后，所有还幸存下来的鬼族，人族纷纷在现实世界苏醒过来。太阴玄门的人连夜通过特殊方法抵达人间界，他们这一次昏睡得太久，门中事物百废待兴，需要赶紧重建。否则下一次鬼族攻打而来，还不知道能不能守住。

至于鬼族那边，一部分醒过来后狂欢的狂欢，悲痛的悲痛；一部分醒来后却是性情大变，令人匪夷所思。

当中更多曾经是贵族的鬼族势力，在这一次梦境中损耗甚大，想要恢复往日荣光，不知又要多少年。

其中一个宁姓氏族，在族中鬼子死得死，疯的疯时，被一个早被放逐的庶出子以不俗手段直接取而代之。那庶出子成为家主的第一天，便将家徽给改成了一只梨花的样式。

这让无数鬼族吁嘘，手段如此血腥，杀人不眨眼，这家徽居然搞这么小清新。以为这样，就能让世人遗忘那日宁家改朝换代的血腥大清洗了吗？

——

再次出现在熟悉的光柱中，方钰一阵感慨，他这两辈子都跟主神空间挂钩了，也算老人了吧。例行的任务完成结算后，方钰没着急离开，而是先用积分在主神商城里兑换了一件能遮蔽人面貌和灵魂波动的黑袍。不知道会不会有人认出来自己，但是以防万一。

毕竟他上辈子那些老情人们，手段都很厉害，万一就有谁能探测到灵魂呢？

这一露馅的话，那就好玩儿了。

当然，他才不是怕了，就算打不过，凭现在的能为，要逃跑也是轻而易举，只是这样一来，以后做任何事情都不太方便。

光柱消失后，方钰在原地站了会儿，穹顶上有很多光柱，离得最近的是队友们，他看到了谢江山跟谢从雪等人都在里面，还有一个稍远点儿，看身影是商无漾无疑。

在那般灭世的景象里，商无漾没死，方钰一点儿都不意外，像他那样的人，最擅长趋利避害了。说不定早就嗅到一丝不寻常，做了准备。

又看了一圈，方钰披上黑袍，早早乘坐电梯离开了。

主神空间除了少了一个主神，几乎没什么变化。穹顶依旧是选召者们传送做任务的中转站。天空依旧碧蓝如洗，清澈梦幻得跟漫画一样。看起来就像天堂，可生活在这里的人却知道，这里比地狱更残酷，恶劣。每天都有人死亡，也有不少新人加入，甚至在看似有规则的生活准则下，依然藏污纳垢，令人绝望。

就像现在，方钰刚离开光柱，来到电梯层，就被几个长相彪悍的选召者拦下了。

“喂，菜鸡，要不要跟哥几个去喝两杯？”这几人隶属一个专门打劫新人或者是散人的公会，天天都派遣人过来这边盯着，刚才他们看了一圈，最后选上了穿黑色斗篷的方钰！

他们每天都有记录去完成任务的图像，敢肯定，上一批的选召者名单中，绝对没有这个人。那么答案只有一个，是这一次的新人。

那么一个新人，刚完成任务居然就能兑换这间屏蔽感知和灵魂波动的黑色斗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