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恒,你就是我的药。”
陆恒看着他点星般的双目中,只专注的倒映着自己的身影,满目的柔情蜜意。他觉得脸上一热,正想说些什么。却见段飞卿瞳孔一缩,眼神中浮现出滔天怒意:“小心!”
话音刚落,眼前之人就已不见。陆恒背对窗户而坐,他感到段飞卿的气息出现在自己身后,便起站起转身。只见段飞卿挡在自己与窗户之间,他右手捏拳,背脊肌肉绷紧,整个人都是蓄势待发的状态。
“怎么了?”陆恒问。
段飞卿右手张开,数枚细如毫毛的银针叮叮当当的落在了地上,那针尖上泛着的幽蓝光芒,一看就是淬了剧毒。
还未等段飞卿开口,就有黑衣人破窗而入。段飞卿变招奇快,暗影剑未曾出鞘,就狠狠顶在黑衣人腰腹之处,将那黑衣人击出窗外。段飞卿心知陆恒除了蛊术和轻身功夫,其他都是一塌糊涂,内力也仅是用来查探他人体内情况。
为了避免屋内打斗波及到身后之人,他上前几步,直接拦在了窗口,将那些试图闯入的黑衣人一一诛杀。他左手执剑,右手却是戴上了银白丝质手套。剑势凌厉,掌风厚重,将那窗口之处守得密不透风。
陆恒站在段飞卿身后,见那人对付这些黑衣人游刃有余,也不插手,借机观察起天魔心经在打斗中的状况来。这天魔心经确实是极为适合段飞卿,陆恒观他在打斗中,内息浑厚,气息丝毫不乱,比之武功被废之前,境界不知提高了多少档次,恐怕要不了几年,他的内力就能修至化境。
再加之段家的绝妙剑招和段飞卿的悟性,皆是在武林之中将是难逢敌手。只是这天魔心经会导致的暴虐嗜杀之欲,总是如同头顶所悬利剑一般,不知何时就会砍下,导致段飞卿变成只知杀戮的疯狂之人。
事情很有些麻烦。
陆恒全部心神都放在了段飞卿身上,兵刃交加之声掩盖了房门被推开的声音。
一抹寒光向着那背对房门而立的女子颈间袭去,那高挑的女子气息虚浮,一看就是不通武学之人。这黑衣人的猜测完全没有错漏,那女子似乎被窗前的打斗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剑尖离她后颈越来越近,她却丝毫没有发觉。
只要拿下了这女子,以那段飞卿对她的重视程度,必定会束手就擒。
剑尖已快要碰到那女子的青丝。偷袭的黑衣人心下一喜,却见那女子发辫之上的蝎形发饰,对着他扬起了尾针,上面闪耀着令人生怖的黑红光芒。
听到身后有人倒下,陆恒才回过身去。他垂眸看了看倒在脚下的黑衣人,又见敞开的房门之外,站着数个手持利剑之人。
“哦?你们这是把本座当软柿子捏了?”陆恒勾了勾唇角,看着眼前这些不知死活的黑衣人。
门口那几个黑衣人满目骇然的看着地上的同伴慢慢化为了一滩脓水,只余衣物留在地面之上。这苗女是用蛊高手!几人对视一眼:“撤!”
然而他们却没注意到,陆恒的手腕之上,少了几个蛇形银镯。这样的疏忽,让他们付出了生命的代价。那些黑衣人还未撤出一步,脚腕处似乎有冰凉之物爬了上来,之后就觉那冰凉之处一痛,随之就陷入了永恒的黑暗之中。
第92章 男扮女装的教主大人
那厢屋外的黑衣人见段飞卿身边之人,并非他的软肋,反而比他更为危险的人物。便打了个呼哨,那些黑衣人便如来时一般突兀,瞬间撤得干干净净,连同伴的尸体都一同带走了。
留下痕迹的,只有屋内和门口的几堆衣物。院子里很是安静,这涉及到江湖人士之间的争端。其余住客都老老实实的待在屋内紧闭房门,不想因为好奇心枉送了自己的性命。
段飞卿回身,目光来回在陆恒身上扫了数遍,确认他没有受到一丝伤害后,那有几分骇人的神情才恢复如常。陆恒知晓这人心中执念,也并不觉得这是对方看低了自己,只是安静站着任他打量。
“阿恒,这些黑衣人就是一直追杀我的那个神秘组织。”
陆恒正想问点什么,却在那血腥味之中,闻到了一丝熟悉的味道。气味的来源,是那黑衣人留下的衣物,陆恒想了想,捡起掉在地上的长剑就挑起地上衣物抖了抖。果然,一只黑色小虫掉了出来。
那黑色小虫颇为凶恶,一落地就在地上转了几圈,似乎还想择人而噬。却在转到陆恒方向时,像是见到什么极为可怕的东西,掉头就往门口逃窜。却被门槛处突然出现的一尾小蛇一口叼到了嘴里。
“小银,不许吞!”陆恒低声喝道。
那尾银色小蛇,绿豆大小的眼睛眨巴了两下,随后就委委屈屈地把已经到了喉咙口的黑色小虫吐了出来。它留恋地看了小虫一眼,就爬到陆恒脚边,依恋的在陆恒脚边蹭了蹭。
“小银你辛苦了。”陆恒弯腰轻轻摸了摸它的头顶。小蛇得到了安抚,随之就爬上陆恒的脚踝,咬住自己的尾巴,看上去又是一个普通的银色脚环。
“这是蛊?”段飞卿用剑尖挑起那只已被小蛇杀死的黑色小虫,走了过来。
陆恒点了点头,拿出一个小瓷瓶,将小虫放了进去。这蛊有些古怪,自己还需研究一番。
苗人的蛊,等级森严。陆恒自万蛊窟出来后,就已是苗疆蛊王,无论是出自哪个苗人手中的蛊,见了他应当都是俯首称臣的。方才这黑色小虫,先是想攻击屋内的人,在辨别出陆恒身上气息之后,却又掉头逃窜。这蛊,定然不是出于苗疆之内。
“大师兄,钩唛姐姐,你们没事吧!”方青婉出现在门口,面色焦急。
方才她在房内听到打斗声,就想出门来看看,拉开门却看到一尾银色小蛇守在自己门前。除此之外,地上还有一堆黑色夜行衣。方青婉心急如焚地想要过去帮忙,那小蛇却不让她踏出房门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