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贾珍宛如过街老鼠人人喊打,带累了宁国府变得臭名昭彰不说,还败坏了隔壁荣国府以及几家姻亲的名声。
贾珍、秦可卿游街示众的那三天,几座府邸的主人和下人,没一个人敢出门。
昔日和贾家相熟相交的那些人家,许多不愿意和贾家的人来往。短短几天的时间,他们就体会到了什么叫做水深火热。
其中又以尤氏过得最艰难,感觉就像是活在地狱之中。
她不光要承受外头的压力,还要苦恼着如何养活全府几百口人。
宁国府的库房给贾蓉搬空了,尤氏的嫁妆虽是自个儿收着的,当日没遭殃,另外还存有一些私房钱,算一算约莫有三四万两银子。
但是,宁国府奢侈惯了,支出非一般的大,她的那点子家当,只怕支撑不了多久就得消耗光了。
没法子,尤氏唯有舍了脸面,求了荣国府的几位,得来了六万两银子。
接下来,她又裁减了宁国府半数的下人,压在肩上的巨石,这才暂时消失了。
解决了府中难题,贾珍亦游街完了。尤氏想知道他的情况如何,遂拿出了一千两买通狱卒,换来了一次探监的机会。
秦钟听到了消息,特地求到了尤氏面前,哀求她带着他去见秦可卿一面。
尤氏见他年纪小小,又刚死了爹,可怜他,遂点头应承了下来。否则,就算打死尤氏,她也不来见秦可卿这个勾引她丈夫,带臭了宁国府的名声,还差点害得她守寡的下作东西。
秦钟一边擦着眼泪,一边哽咽道:“姐姐,父亲……他……他归天了。”
秦可卿闻言脑海顿时空白,半晌,干涩的喉咙发出了颤抖的声音。“怎么可能?怎么可能?父亲虽然年纪大了,可身子骨一直不错,缘何突然就去了?”
秦钟支支吾吾说不出秦父真正的死因,低下头,不再看秦可卿。
旁边一直未出过声的尤氏,冷冷一笑,道:“听说了你的英勇事迹,就在你游街示众的第一天,旧病发作,活生生气死的。连丧事都已经办完,埋进土里了。”
秦可卿登时宛如五雷轰顶,一下子懵了。